“啊……”
“觉得重了?”
暗卫听着他似笑非笑的询问,心里更害怕了,吓得连忙摇头,“没有没有,属下以后绝对不会再犯。”
他居然从自家主子的语气里,听出了愉悦,真是见鬼了!
说完告退就匆匆离开,脚步急促的模样,好似身后有恶狼在追他一般。
男人勾着唇角,
顾棠去侧门的路上,恰好碰见某人正在那儿踢凳子捶石桌,抓狂的背影像是吃了炸药一般,嘴里更是碎碎念。
“顾棠那个死丫头怎么这样,我都低声下气去求和了,她却跟块石头一样不为所动。”
“难道还要我跪下来求饶不成?”
在他面前的沈于飞默默补刀,“四哥,你又不会真跪。”
沈驰面子有些挂不住,嘴硬道:“我是她亲哥,给她下跪,她受得住吗?”
“我就不明白了,以前那么点子小事,值得她一直揪着不放吗?家和万事兴,我们都低头了,她有什么好拿乔的?”
他脾气上来,噼里啪啦一顿输出,话是越说越难听。
“反正我以后是不会再去哄……”
“嘶!”
未说完的话,全转为吃痛的气音。
沈于飞赶紧上前,“四哥,怎么了?”
沈驰抬起右边的手,只见小麦色的手背上,出现一条长长的划痕,此刻正往外边缓缓渗着血珠。
他更烦躁了,“什么破衣服,蹭一下搞出这么大条口子,今天真是倒霉死了!”
“让你说棠棠坏话。”沈于飞乐了,“这下遭报应了吧,四哥,以后嘴上积点德。”
“滚滚滚,就知道幸灾乐祸!”
“去找林大夫包扎一下吧。”
沈驰把手背在衣裳上蹭了蹭,不甚在意,“一个小口子,有什么好包扎的,以后,你哥我可是要做将军的人。”
言语间,满满的骄傲。
“那大将军,咱们现在可以回去了吗?”沈于飞端起一旁的药碗,“再多呆一会儿,药都要凉透了。”
那句大将军,简直喊在了沈驰的心坎上,心情也好了不少,“走吧。”
地上积着的雪,被踩出大小不一的脚印,连带着落下的竹叶,一起被靴子踩进雪里,脏兮兮的,没有人会在意。
顾棠弯腰,从里捡出一片细小的竹叶,左边的叶边颜色比右边更深,暗红的血为它勾勒上一条窄窄的线。
宛如沾染上血腥的锋利刀边。
她展露出嘲弄的笑容,今后连剑都拿不起来的人,又怎么可能做大将军呢。
归期既已定,那就拿他先开刀吧,一点点,真的只是一点点惩罚而已。
走到侧门,高力已经候在那里。
“姑娘,主子还要和裴女官交待一些事,您先在马车上等着吧。”
“好。”
顾棠正要踏上轿凳,脑中一闪而过那天马惊的事,她把脚收了回来。
“怎么了姑娘?”
“马惊那天,你主子怎么受伤的?”
高力没想到她会突然发问,眼神开始躲闪,“就是之前说的那样啊,我们被一群黑衣人给偷袭了。”
越说,底气越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