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泠觉得顾淮答应得太爽快。

“我们又不知道事情的真相究竟是怎么样的。”潘泠有他自己的理由，“而且，就算是真的，我们除了能帮忙报警搜集证据，还能做什么？”

要是做这些有用的话，那楚褚自己就去做了，根本轮不到顾淮他们动手。

“也未必。”王君说，“他做不到的，我们未必做不到。”

就单论搜集证据这一项，楚褚就完全比不上他们。

潘泠并不否认这点，可他还是觉得这件事委实不好处理。

顾淮没发表意见，他只是问王君回不回家，还是和他们一起住。

王君果然选择和他们挤一挤。

他才和他爸爸吵架，目前并不想回去。

“住在我这儿要交住宿费，你去查查楚褚说的是不是真的，然后把所有的信息交给我。”

潘泠坐在一边看着王君偷笑。

他就知道顾淮提起这一茬，就是为了更好的使唤王君。

不过王君并不在意这点。

因为从心底里来说，如果楚褚说的是真的，他很愿意帮他一把。

王君手下有人，效率十分高，在晚上吃饭之前，他就已经把所有的问题都受理好，并且交给了顾淮。

顾淮拿着一沓资料，看了大概十分钟放下。

“怎么样？”

王君和潘泠都知道，顾淮的阅读速度十分恐怖。有这十分钟，顾淮已经足够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了解清楚。

“他说的是真的。”顾淮说，“而且事情比他所说的更为严重。”

楚褚没有告诉他们，其实养父已经得手过了。

他本人大概不想面对这点，也不想让其他人知道。不过从种种反应来看，养父没有得逞的概率非常小。

可以说几乎没有。

当然，为了尊重楚褚和他的妹妹，这点顾淮并没有告诉王君和潘泠。

但王君和潘泠的脸色还是难看起来。

他们生活在阳光之下，别说直面黑暗，就算是听见了新闻里头报道的消息，都会觉得难以接受。更何况，楚褚和他们有过接触，是实实在在的人。

他们并不能理解楚褚养父的做法，但是他们同样也不能理解楚褚为什么不发生。

顾淮能理解。

楚褚当然可以用自己妹妹的身体去告养父，可这同样代表着妹妹以后再也无法抬头，作为一个哥哥，他不忍心让自己尚未成年的妹妹遭受这种非议。

所以他不断妥协，也不断满足养父的要求，以达到保护妹妹的目的。

“真是畜生。”

潘泠眼眶微微有些红。

他原本以为楚褚多半有些夸大，只是想要利用顾淮的资源赚钱而已。可是现在看来，他没有说谎，或者说，他只是瞒了部分残忍的现实而已。

“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

王君揉了揉拳：“要不要找人把他打一顿，打进医院里就安分了。”

潘泠忙道：“现在是法治社会。”

而且，为了一个人渣，做出这种事情，实在不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