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玲,快起来,出事了!”
“啊?怎么了?”女孩的头还是有些晕乎,但已经没有大碍了,她坐起身来,那个摇醒她的人没有给她过多思考的时间,拉着她就冲出门外,连鞋子都来不及穿。
“欸,怎么回事啊?”
“师父出事了,他叫我们都过去!”
“啊?”女孩的双脚仍跟着前面那人的步伐一起向前跑着,脑子里却已是变成了一片空白,她闪过几个念头,或许所谓的出事了,只是师父遇上了什么麻烦,需要我们去增援,又或许……
“师父,师父,他,他流了好多血,我,我们……”前面那人说得越多言语里的悲伤便越重,直到最后再也忍不住,拿袖口抹了一把眼眶后,闷不做声地向前拼命跑着。
女孩明白她的沉默意味着什么,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酸楚之感涌了上来,随她跑了没多久,师父的住处终于是到了,抓她手的同龄女孩见到大家围在屋前,不由自主也地冲了进去,跪倒在师父的床前,同周围的其他的人一样嚎啕大哭起来。
女孩在门口呆立了一会儿,迈着蹒跚的步子,终于还是走了进去。
“玲,玲儿,我,的孩子们,快,走……”师父在看到女孩的那一刻,脸上绽放出了她从没见过的幸福笑容,她久久的,就这样站在原地,仿佛被雷劈了一般。
漫长的几秒钟里,自己亲眼见证着,床上的师父最后一丝生气在脸上消失。他缓缓闭上的双眼,无力耷拉下的双手,就,好像只是一个疲劳到不行了的人,正在进入久违的梦乡之中。
只是,他再也不会醒来了而已。
女孩双脚一软,整个人跪在了地上,这个曾经教导自己如何去杀人的师父就这么死了,他明明是别人的死神,最后却仍旧逃脱不了死亡的命运。这个或许是杀亲仇人的人,但又是这辈子唯一给了自己一个真正的家,真正依靠的人,真的,就这么离开自己了。
女孩回想起了那天晚上,自己被一个根本就没见过面的陌生男人拖入所谓的洞房之中,任由着他的摆布,连一丝反抗的想法都不敢有,直到一个破窗而入的男人一剑将他斩杀于长剑之下,又带着自己回到那个出生长大几乎没有迈出过的大宅院之中,将处在睡梦中的一对男女提到了自己的面前,让他们跪在地上,他们那时惊恐的表情,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男人教她举起长剑,把手搭在她的肩上,教她怎么运用输来的真气挥剑,在他的指导下,自己看着面前这两个从来只是把自己当作一件物品的“陌生人”,举起长剑,看着他们那张大着,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的嘴巴,在男人的相助下,横劈而出,两个圆滚滚的东西就这么飞了出去。
自己不知道是太过害怕,还是其他的什么情感,就呆呆地看着面前倒下的两具躯体,默不作声地随着男人的牵引,也没听进去他究竟说了什么,永远离开了这里。
“我究竟做得对吗?”女魔头望着远方浩瀚不边的青色海洋,自言自语道,微风轻轻吹乱了她的发丝,她却全然不顾。
因为她正想着一个女孩是怎么在姐妹的帮助中侥幸逃掉了追杀,跑得满身是伤,最后在哪里倒了下去,醒来后又是怎么被糟蹋了自己的一个男人倒卖进了春楼,最后成长到了现在这般田地。
“哈哈哈哈哈。”女魔头自嘲地苦笑了两声,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后,立马翻身从地上站了起来,等一系列条件反射般的动作做完后,才发现刀尖抵上的却是与自己同行的伙伴。
“大,大,大人……”
“不好意思,我太紧张了。”女魔头收回匕首,向他问道,“有什么事吗?”
“大人,两位村长希望你过去一下。”
“好,我知道了。注意警戒,大家的安危现在都担在我们身上了。”
“是,大人!”女魔头满意地点点头,纵身跳下了并不算高的小山坡,一个打滚,快步向着村子的方向冲了过去。
“村子里的情况你也是看到的,我们真的无法再忍受这样的生活了,官府根本就不在乎我们死活,我们需要一个领导!”女魔头听着两位村长的诉苦和请求,沿途村民的艰苦生活她也是别说是耕地的牛了,能有犁地的工具已经不错了,住的屋子就找不到一间是没有破洞的,一副副都是危楼的模样。
“所以,你们愿意归顺于我们?”
“谁都好,只要能给我们应有的生活,我们甚至愿意参与这场战争!”
“那太好了,只是我们现在必须得想办法活下去。”
“我们愿意听凭大人的差遣。”看到两位村长都跪了下来,其余看着的村民也一并跑出屋来,跟在后面一起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