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位小姐何以见得?”
苏苛昕学着他的模样拍着不知从哪摸出的折扇,姿态端正地站在原地,头要微微往上扬起一些,“我记得你刚才说过,你并不是本地的官员。那么你来这里的任务已经完成就没有必要在此逗留,出现在这会为了什么呢?”苏苛昕踱出几步而后再次站定,语气悠扬充满了慵懒,“从时辰上来看,你们早应该到达此地,这期间你们绕远路去了哪?你又为何要在此时换上官员应有的服装而不再是便服?最主要的一点,就是你为何要千里迢迢来管不是自己管辖区域的事情?”
姚三思脸上的笑容更盛了,身子也不由得前倾,没想到这位少年也有敬佩人的一天。
“以你的身份,这匹马虽然金贵,但还远远配不上你,可偏偏它背上的这幅马鞍新的可怕,究竟是为什么呢?这匹马对你很重要?这显然不是,因为它并不是你在打理,而是你身边的侍卫。从这一点,我就可以大胆联想,你,是背着家里人出来的。”
“你的猜测没有错,我的确是来狱中接人。我很希望能听到你的完整推理,但我的朋友还在等我,如果您不介意,我们可以一会儿找家酒楼,坐下来慢慢聊。”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当我们走近狱中,同样来到楚殇的狱房门前时,姚三思的眼中很快就流露出了了然之色,“果然,果然,我就说,我没有判断错。”
“楚兄,相别多日,你可还好?”姚三思之前就已经亮出了身份,狱卒对他是毕恭毕敬,赶紧放了人出来。
“你怎么来了?”
“其实在下一直在关注着你们的消息,不知你们会不会介意?”
“相救之恩无以为报,哪还会怪罪兄弟?”
“是吗?那敢情好。不过,我过来也是为了一件重要的事
。”姚三思见我们全都站在监狱的过道中实在不是说话的地方,交代了身边一个侍卫几句后,转身直接把我们带了出来。
“姚公子,前面这家酒楼你看如何?”
“嗯,看上去不错。我们进去吧。”姚三思肯定地点着头,一抬手臂领着我们一起上到了一间包房中。
“几位都怪在下唐突,之前一直没有好好和你们介绍自己,在下姚晴,字三思,楚兄在之前的案子中帮忙甚大,我对此是深表感激,二位也在刚才帮上了大忙,诸位日后如果有解不开的难题都可以来找我。那么客套话就说到这里,在下这次前来,是为了给楚兄一个交代。”
“难道是纵火案的事!”楚殇对于此事一直耿耿于怀,要说姚晴“亏欠”他的真相就只有这件事了。
“没错,纵火案的犯人我已经找到了,只不过要缉拿起来有些麻烦,可能需要一些时间。”
听到这个答案楚殇感到有些疑惑,只是很快他想到了一种可能,“那姚兄可否把此人的所在地告知于我,以我的武功,应该可以做到。”
“不不不,楚兄,你可能误会了,我的意思是幕后仍旧有黑手,我们现在不能轻易地打草惊蛇。”姚晴早已经看出楚殇眼中闪过的那一丝凶狠,这不是他愿意看到的,这种感觉他实在太熟悉了,每次缉捕回来的要犯有几个就会是这样的眼神。
“可是……”
“楚兄,你的人生道路还很长,就像我的字一样,凡事要三思,明白吗?”
“好吧。”在身边小雪的担忧下,楚殇终究是压下了心中的怒火,恢复了与平常一般的神态。
“那么现在楚兄的事情我已经交代完了,还请这位小姐给我继续阐述一下您刚才的推理可以吗?”
苏苛昕放下手中的茶杯,对着姚晴拱手说道:“小女子只不过是班门弄斧,姚公子过谦了。”
“不敢当,不敢当。”姚晴的进一步让步,令不知发生了什么的楚殇也倍感惊讶。
“那我们就接着刚才说的,我要补充一点,就是你侍卫的装扮。”在看到姚晴的确显露出认真听讲的模样后,苏苛昕娓娓道,“牵马的那个侍卫,我着重观察了一下,不知是不是我才疏学浅,我依稀记得他武器携带的方式比较贴近于骑兵的装扮。”
“没错,你说的一点都没错。”姚晴仿佛找到了知音一般,神情举动活脱脱就是一个乐坏了的孩子。
“再后来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你改换行头、身边侍卫藏在衣服里一直小心呵护的文件和画像,已经可以说明一切了。”
“没错,没错,一点都没错,您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我可从来没有见过可以同我一样推理出这些的人来,还请问小姐的芳名?”
“小女子姓苏,你可以叫我苏小姐。”
“苏小姐,在下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甘拜下风,甘拜下风啊。”苏苛昕仍旧是在品着茶,一副悠闲自在的模样,而我和楚殇早已经被他这副模样惊呆在了原地,愣是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