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锦以将手里的纸条轻轻一扬,轻飘飘的纸条落在榻上,就这样张扬的躺在上面,“你看看,看完了就烧了。别被人看见。”
寒星低眉捡起纸条,认真的读完上面的内容,就如同言锦以说的找了一个火折子将东西给烧了。收拾好灰烬就站在一旁,没有言语。
“就这么一个有名有姓的人,虽然官职不不大,但是想查还是可以查出点什么的。”说完顿了顿,“好像亲自去他府里盯梢啊!”
“姑娘想去,我陪你。”寒星在一旁认真道。
言锦以笑笑,“现在的建京城风起云涌,前几日死了两个大臣闹得人心惶惶的,你要是陪我去,有几成把握不被发现?”
“姑娘放心,会有人探路。”
言锦以看着面瘫似的寒星,顿了顿,垂下眼帘思考“容我想想。”
寒星点头,就这样站在一旁静悄悄的等着。
最终言锦以还是没有亲自出门,依旧交给韩星去做。
言锦以靠在软榻上闭目养神,脑海里想着楚航给她送来的这些讯息。不由觉着锦言堂给的信息还是太少了,就单单这么大的一场策划来说,出现的那些人都太正常了,只有一个建京的中尉,其他人几乎都没有什么马脚,竟然还将贤王拉下了水,成功地将易大将军府满门抄斩,不可谓不强。
言锦以将目光放在这个中尉蒋铭身上,这个人他她前曾接触过,为人很是忠厚正直,也未曾投靠任何势力,与朝中众臣或是诸位皇子交往也不密切,实在想不出来为何要陷害她。
还是说这个蒋铭也是和贤王一样,被人算计了。
言锦以摇头,又觉得这事不可能的事情。
既然是他来报城东屯兵,想必他不会不去调查清楚就进宫禀报。城东的屯兵有人能做的了假吗?一时间言锦以又陷入纠结,她在这里苦苦追查半天,却一点动静都没有,这种感觉真令人心中不虞!
言锦以躺在阳光下,脑袋中不断的思索着手中的这几条线索,不多时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寒星在一旁看着,找来一条毯子替她盖上。
等到言锦以再醒来的时候。日头已经偏西。
刚刚睡起来的言锦以有些懵,愣了好长时间才反应过来。
想起自己睡前在思考的事情,才揉着眉道“到如今我这身子骨果然是不大行的,这件事还由你们去盯着。有任何事情随时来报。”
寒星对言锦以说的前半句话不大理解,但后面的那句吩咐她是听懂了的,点头应了声势。
“前几日那个说书的先生去查了吗?”言锦以脑海中突然冒出这个人来,总觉得这个人是个突破口,跟好了肯定能有大收获。
寒星摇头“这个人似乎给贤王吓破了胆,这几日一直没有去茶楼也没有去任何地方只安稳的在家里窝着。”
言锦以皱眉,总觉得哪里怪怪的,道“继续让人盯着,这个人不能放开。”
寒星应下。
言锦以此时脑子里不只有大将军府反叛一事,同时还在思考着要如何将自己这药方给换了,她身体里的这个毒能早一日解了,就早一日解了。
一阵清风从窗外吹进来,言锦以才发现,此时已经没了半点阳光,虽然还不算太晚,但日头早早的隐藏了起来,她原本在阳光下晒得有点儿热,便开了窗,此时倒是有些冷了,寒星见言锦以受了风,一张好不容易有点颜色的小脸由白了几分,赶紧伸手将窗关上。
言锦以抱着被子思索了一会儿,觉得脑子蒙的厉害,便出了房门。
从霜依旧那样,还在床上躺着。木槿坐在从霜跟前,与她说着话,手里还做着绣活。青娘和夏莲却不知去哪里了。
言锦以笑道“你二人倒是清闲。青姨和夏莲呢?”
见言锦以从屋里出来,木槿赶紧放下手中的绣绣活儿,站起身恭敬到“青姨说回来之后房子的东西也没有清点一下,带着夏莲去了。”
言锦以失笑,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个屋里有多少东西要轻点呢!不多时青娘带着夏莲回来,见言锦以正同从霜她们说着话,笑的甚是开心。微微一愣道“姑娘什么时候醒的?”
“醒了有些时候了,不知道青姨去清点了些什么回来。”
青娘笑道“这些东西今天下午才算是真真正正的打理好了,这会儿姑娘要是有精神就过过目。”
言锦以失笑,现在的她自然是有精神的,都睡了一下午了。
青娘将手中的册子交给言锦以,嘴里碎碎的念叨着,“这诗锦园虽然天天都有人打扫,但是来的大多是老爷的心腹,男子擦擦扫扫的终究没有女人仔细,屋内的很多物件都已经很久没有挪动了......如此清扫可能费点力气,清点就一点都不费力了!”
言锦以一直知道自家的娘亲是个富商之女,陪嫁的东西不少,却未曾想过有这么多。
青娘看着言锦以翻看册子,面露疑色,于是解释道。
“当时夫人随老爷来到建京,不算银票钱财,单单所带的奇珍异宝,也是有几十车。建府之后一直都存在诗锦园保管,与府库是分开的,夫人死后,钱氏也不是没有打过它们的主意,只是老爷这十几年来将这园子看得很紧,她丝毫没有机会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