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宁一怔,没想到不悔是中了毒,这些日子一直在奔波,他究竟是怎么忍下来的?
“谢谢。”接过飞双手中的药粉,轻声道了谢,顶着一双通红的眼睛继续给不悔上药。
“莫哭。”不悔的声音带着一点沙哑。
“你为何不和我说你是中毒。”
“因我并不会解,让你知道只是徒增烦扰罢了!”
献宁皱着眉,看着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气势汹汹的憋出一句:“以后不准这样了。”
不悔轻声笑了笑,卡着外面的人影:“是谁找到我们了?”
“不是坏人,是锦以的婢女,飞双。”
“易将军的贴身婢女?”不悔随即道出她的真实身份。
“你怎么知道?”献宁看着不悔,眉头微皱。
“易将军的婢女飞双,天下人皆知吧!”不悔扯动了一下嘴角,看着外面的人心中一阵感叹。
献宁没话说,只是动作麻利的替他包扎伤口。
“谢谢!”不悔由衷的感谢,
献宁手指一顿,好久才僵硬的继续给包扎,细细看来,还能看见献宁微抖的手指。
“你也曾救过我。”
“也曾为我疗过伤。”
“也曾照料了我良久”
不假他人之手。
“”不悔脸上唯一的一点笑意也缓缓落下,竟然有说不出的薄凉。
献宁强忍着眼中的泪水,一言不发的将伤口包好,飞快的退出房间。连站在门口的飞双都没有看到。
“何必!”飞双站在窗边,冷眼看着躺在床上的人。
“我们不合适!”不悔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一对长长的睫毛不停颤动。
“若是如此,何必招惹?”
“我”
“若不是你救了她,还亲自照料了她那么长时间,若说无情,你觉得你自己会信吗?”
“”
“若是你真的无情,就该避嫌,让贤王派人去贴身照料,即便贤王没有合适的人员,当时的言姑娘也会派木槿去的,你有什么难言之隐?”飞双鲜少会和人说这么多话,说完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不悔嘴角颤了颤,实在没有勇气睁开眼睛反驳飞双的话。等到人出了房门之后,才缓缓睁开眼睛。
献宁回来的时候不悔又昏睡过去,替他仔细的掖了掖被角,跪坐在床前,看着眼前姣好的容颜,良久才缓缓开口:“也许,他们说的都对,我就是在强求,不但你我,强求了所有人。”
“但,只要你与我同心,即便是强求天下人也是值得的,我相信他们那那么疼爱我,肯定会祝福我的。”
“可是”
一滴泪从献宁眼角滑落,深吸一口气,若无其事的抹去之后,献宁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样也好,只有我一个人难过,总有一点会忘记的吧,待你伤好我就会建京,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世家子弟嫁了,生一个可爱的孩子,有了他们我应当会忘却前尘吧!”
说完,献宁站起身,在不悔唇边落下轻轻一吻,一滴泪悄悄落在不悔的眼角。
“自此你还是心怀天下的圣僧,我也依旧当高高在上的公主。”
两不相欠罢了!
献宁身子摇摇晃晃的出了门,独属于她的气息,很快就在这间屋子里消失不见了。
飞双看着床上的不悔,眼角的那一滴泪珠儿话落,脸上扯出一抹轻佻的笑容。
藏在这里,过着这般清苦的日子本就是为了不让人找到她,不让两个人分开。现在两人这种境地,献宁也没有理由拉着不悔继续受苦。
是以不悔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在一件豪华的房间里,身边守着他的人也不是献宁,顿时心中一惊,就要坐起身来。
一旁守着他的人听见动静,脸上直起身,对着不悔行礼:“不悔大师。”
不悔愣了愣,这么恭敬的对他,应当不是什么危险的地方:“这是哪里?”
“贤王府。”
“贤王封地的贤王府?”
“是!”
“献宁公主呢?”
“献宁公主去休息了。”
不悔放下心来,看着还恭恭敬敬低着头的侍卫,恢复了往日的温和清雅:“有劳了!”
“大师先休息,我去请飞双姑娘和大夫来。”
不悔看着小侍卫跑出去,心中不知什么滋味,本来到了贤王封地,两个人本是安全了的,只是献宁却依旧带着他躲躲藏藏。他知道为什么,但是却从未挑明。他何尝不贪恋与她在一起的日子。
可如今
“现在这个样子,圣僧应该开心才是。”飞双一进门,就看见不悔身子半靠在床上,眼目微阖,眉宇间似乎有淡淡愁绪的样子。
“理应如此。”不悔睁开眼睛,看着站在门口的飞双,脸上的神情回复平静,一如往日风轻云淡的样子。
话落,不悔明显感觉到门口有人突然停下脚步,进来的是一个背着药箱的老头,停下的足音脚步一转,朝着来时的方向去了。
不悔的手紧紧握起,生生忍住了追出去的冲动。
飞双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人,眼中仿佛再说:我看你怎么收场。
不悔缓缓躺回去,任由大夫给他诊脉换药。
换药之前都是献宁做的。
看着身上已经有愈合趋势的伤口,不悔微微有些失神。
三人到了贤王府的事情,贤王也在两天后收到书信,飞双也给言锦以去书一封,交代了这里的事情。
萧止苏捏着手中的书信,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看来,献宁终是想通了。”
言锦以淡笑不语,看完自己的手中的书信,才慢慢抬起头:“王爷,咱俩打个赌怎么样?”
“什么 ?”萧止苏抬起头来,饶有兴趣的看着言锦以。
“就赌不悔与献宁定能终成眷属。”
萧止苏微微一笑:“好啊!有个时限。”
言锦以纤细的手指摩挲着手中的信件,微微一笑:“一月内!”
“好!”
“若是我赢了,你要什么事都要听我的。”
“若我赢了?”
“你随意说!”
“好!”
言锦以抬眼瞥了一眼萧止苏,脸上满是势在必得。
这都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