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宛柔吃惊的看着柳逸凡,高声问道:“你说什么?”
柳逸凡无奈的笑着:“我如何不晓得这世俗的言论是多么可怕,为了你,我已经做好完全准备,只需要你陪我演这一出戏,可我满怀兴奋的来到慕府时,见到的却是漫天的白绸,门外两盏惨白的灯笼在半空中摇晃,似乎都是在嘲笑我。你知道当时我心中闪过最多的想法是什么吗?我觉得那人肯定不是你,绝对不会是你。你活泼善良,开朗,有主见,你怎么会做这种事情?怎么会不相信我?怎么会弃我而去?可是我进到府中见到你父亲的那一刻,我心中所有的期盼都破灭了。你自尽了从那一刻开始我就决定,那个人,我绝对不会放过!无论他是何人,无论他身在何处,我一定亲手将他抓来,来祭奠你!自那之后我全面接手家族生意,我不断将生意往外扩大,你以为是为了什么?为的就是,找到那个人,杀了他替你报仇!后来我终于找到了这个人,你可知我心中的欣喜?却发现以一己之力实难撼动他,可是天无绝人之路,这个人作恶多端,本性难改,竟然去欺辱了二皇子的表妹,二皇子自然不会放过他,我与二皇子目的想同,暗中助了二皇子一臂之力。到头来我忙活了这么多年,竟然是一个笑话”
柳逸凡脸色惨白,声音冷漠,嘴角牵起的微笑,像是心疼,又似是嘲讽。平复了一下心情,目光重新落到慕宛柔身上,轻笑一声,道:“罢了罢了,你性命无虞,也算是一件好事儿,自此之后,你我二人永不相见。”
慕宛柔的脸上早就已经不满泪水,抬头看着柳逸凡,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点什么,但是到最后也没有说出来。柳逸凡眼中的光亮彻底暗了下去,紧紧握着玉箫的手突然就送了,似乎是放开了什么东西,缓缓转身,想要回去,还未踏出一步去,衣袖却被身后的慕宛柔拽住,柳逸凡身子一怔,没回头,抿着唇没有说话,只听身后的慕宛柔轻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柳逸凡用力扯回了自己的袖子,平视前方,快步走出院子。
慕宛柔的手缓缓垂下,想到当时自己的绝望,泪水不知不觉又落了下来。当年她被齐家旭凄凌,她当时真的有了想要去死的心,齐家旭却告诉她,他可以娶她,给了她退路,并留下一张带着地址的纸条。事情发生后,慕宛柔就已经知道柳家亦或是慕家都没有了她的容身之所,而柳逸凡的性子,自己岂会不知?所以,当时她只有两条路,要么死,要么去找他。人一旦有了退路,谁会想去死呢?所以她选择了去找齐家旭。
却不曾想这个人本就是一个畜生,他将她安置在这个院子里,无名无分,只会哄骗于她,会给她一个名分,可是到最后,齐家旭竟然带着其他男人过来。等她发现齐家旭是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工具时,她早就已经无力反抗,回不得家也没有人能帮她,不想死的念头一旦兴起,就难以压制,她只能任齐家旭为所欲为。
慕宛柔蹲在地上,大声的哭着,似乎是想要将这多年的委屈都在今天哭出来,只不过已经没有人怜悯了。
柳逸凡神情呆滞的回了贤王府,言锦以早就在他的院子中等着他了,见他一副像是丢了魂魄的样子,心中有了底。
“见到慕姑娘了?”
慕姑娘?柳逸凡响起柔儿两个字,嘴角不由勾起一抹嘲讽,柳逸凡头都没有抬一下,缓缓点头。言锦以何曾见过这样颓废的柳逸凡,一直以来,无论什么事情他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整日了没有一个正形,何曾有过这种失魂落魄的时候?言锦以知道,柳逸凡这次伤的可能真的不轻,直到今日不是说话的好时候,起身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好好休息,莫要再伤心。”
柳逸凡没理会她,坐在院子里的石桌前神情萎靡,言锦以吩咐周围的下人照顾好他,便离了他的院子。
回到绮西院,萧止苏也脸色凝重的坐在房中,一旁站着惊魂。
言锦以愣了一下,踏进房中,问道:“这是出了什么事吗?”
萧止苏摇摇头:“还不知道这算不算得上一件事。”
言锦以笑笑,心中暗道,今天这是怎么了,一个个人的脸色一个赛一个的凝重。
“说说什么事?”
“有人来建京了!”
言锦以嘴角一勾,每天进出建京的人那么多,有人进建京有什么惊讶的:“难不成东蛮的两位皇子来了?”
“是梁浩!”
言锦以震惊的瞪大眼睛:“他来建京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