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松一脸不可置信地被双手扣在背后,毫无还手之力。
“来人!人呢,都去死了吗?”苏青松终究不能忍受他现在这样被制服的状态,哑着嗓子,捡了几个破掉的音节喊了出来。
不过他这一叫竟还真叫来人了,为首的,正是先前先走一步的苏青松的一个侍卫。此时他样子并不好看——衣袖被划破了好几道,隐隐有血渗出来,不免沾上和血混在一起的泥土,呈现出一种深褐色。他那土黄色粗布的衣服上斑斑点点,破破烂烂,很是明显。
他显然是拉来了救兵,只不过看这一屋子的人,倒是傻了眼。
苏青松见两边人数相当,而且是他那边略胜,也顾不得许多。奋力一挣,不知怎么的,竟然还真被他挣脱开了原本被穆棱束缚着的手。
他扯了扯两个袖子,被在后面,冷冷一笑道:“刚既然给了你们机会,你们不走,那接下来休怪我无情了!”
闻休明显一点也没有再听苏青松说话,只是专注的看着我被簪子划破的手——那簪子早就被他丢到一边去。他将一片碎玉片小心翼翼的从我手上的伤口中挑出,然后便开始检查伤势。
“其实我没什么事。”我小声说道,“一点小伤而已,以前我……”
当我看到闻休稍微有些皱起的眉头,我便住口不提从前了。
闻休他就算是结结实实挨上几刀,我都不觉得他会这样皱眉。说不定还会那样淡然地笑着,那笑容仿佛在说敌人布阵不周。
苏青松自命不凡,那样一个以自己为主人公,自以为是安排好了一切的人,又怎能容忍这样的无视?他声音尖刻,仿佛嗓子受到了极大的压迫,指着闻休道:“你还装上瘾了,像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有真心。阿白,你不要被他骗了,我原谅你,你不要怕,你现在过来,就原谅你!”
他眼神迫切,伸出一只手,仿佛无比的宽容,道:“我们会像原来一样的,我承诺的那一些都不会变的!”
我觉得胃里阵翻滚,伸手去拿旁边侍卫手上的刀,却本闻休制止,他握住我的手腕,避开手掌上的伤。但这么一来,又有血顺着我的的手流下来。
他严厉道:“有伤。”
一边说着,他腰间的那一柄剑早就飞了出去,砸在苏青松的手上。苏青松避无可避,只听咔的一声。那剑飞过去的力道竟极其大,直接撞得苏青松的右手腕变了形,迅速肿胀起来。
闻休对苏青松说的话没有一点情绪,平和得不像话,但莫名让人汗毛直立。他道:“你不配。”
苏青松沉浸在幻想里面无法自拔,我同情他。但我却决不能容忍他用这样的言语来污蔑闻休。我同闻休稍微保持了一些距离,表示他同我只是江湖正常的江湖情谊。
我走到前面对苏青松道:“我同你不过认识两三日,感你不曾真心害我们,便放你一条生路。但你若是再这样说我的朋友,下次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他吃痛缩手,眼睛变得通红。听了我们的话,更是怒火中烧,咬着牙齿道:“上,把他们都杀掉!一个都不要放过!”
在他身后的人不动手,只是举着剑警惕地做出了防御的姿态,为首着附这苏青松的耳朵说了一句什么,苏青松更是一个劲儿的怒吼起来,再不受他自己的控制。像开了闸的江水,顺势而下,再无什么可阻挡。
那侍卫也意识到了这样不可控的场景,说了一声公子对不住了,便抬手一掌劈到苏青松的后颈,然后迅速地将苏青松扛到了背上,保持着戒备的姿势,一群人缓缓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