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在气头上，声音着实不小。

“两个人躺在一块，属实不太方便……我、我还是走吧……”张瀚说完，直接翻身下床。

“你等等！”黎凡将他叫住。

“还有什么事？”张瀚问道。

“我妈已经起来了。你现在怎么走？”黎凡说道。

张瀚略一倾听，不难听到厨房的声音，说道：“那我不走，上趟厕所，在外面待着呗。”

“行行行，出去吧……”黎凡就算生气，也不能拿张瀚怎么样。

等张瀚出去，她就听到了母亲的声音，“小张，醒了。”

张瀚：“阿姨，早。我醒了，上趟卫生间。”

黎母：“阿姨早上买了牛肉馅，还有芹菜和韭菜，给你包两样馅的包子。阿姨包的包子，可好吃了，保管你爱吃。”

张瀚：“谢谢阿姨……”

听到二人的对话，黎凡不禁心中有气，老妈什么时候这么勤快过，大清早的包包子。

什么意思吗？

他又不是你亲儿子！对他那么好！

昨晚炖大鹅，今天早上两样馅的包子……

过了一会，可能是张瀚从卫生间出来，黎凡又听到母亲的声音，“小张，凡凡醒了吗？”

张瀚：“还睡着呢。”

黎母：“那你也进屋再躺会……对了，怎么还穿着衣服呢……”

张瀚：“那个……阿姨，我不困，我帮你包包子吧……我会剁菜，擀皮也行……”

黎母：“会这么多呢……其实吧，凡凡这丫头，有时候看起来有点不太女人，还稍微有那么点黑，可她好着呢……我敢保证，结婚之后，她肯定全心全意的对你……她长得也不丑，就是留的发型不行，昨晚化了妆，你看多好看……”

张瀚：“是、是……她不化妆也好看……”

黎母：“以后啊，我让她把头发留起来，别老梳个分头……小张，你要是觉得她什么地方不太顺你的心意，你跟我说，莪让她改……”

张瀚：“阿姨，没有……我来剁菜……”

随后，剁菜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黎凡听了老妈的话，又是一阵刺耳。

什么叫还稍微有那么点黑？什么叫留的发型不行？什么叫让我改？

你闺女怎么了？

你闺女没人要了？

你闺女嫁不出去了！

黎凡先来了个灵魂三连，但是紧接着意识到，第一个“你闺女怎么了”的答案，或许不太能给出来。可是第二个、第三个问题……

似乎还真有可能！

不对！

我要是想嫁，怎么可能没人要？

顶多是不想嫁罢了……

但很快，她也就体谅了母亲的心情。

父亲早逝，自己是独生女，要是再不结婚，不生个一儿半女，不让母亲见到外孙……

她甚至十分清楚，如果让老妈知道自己是个拉拉，保不齐都不能活了。

“不成啊……母亲没了父亲，已经够可怜了……我就算想要跟思雅在一起……也、也不能太寒了她的心……有什么能够两全其美的办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