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每人提着两个纸袋，走在宁海大学门口的街道上。

他们没有说话，只静静地走着。

来到书店，李橙掏钥匙打开，让苏牧和沉梨月把咖啡豆都放到前台。

“明天早上再来整理，今晚也不早了，先这样吧。”

李橙叉腰说道。

锁上门，李橙看了眼苏牧。

“你送一下梨子回寝室，也不早了。”

“哦。”

苏牧应了一声，也没多大的事情。

“不用啦。”

沉梨月立刻摆手。

“没事，我正好散散步，今天吃了挺多的。”

苏牧已经朝着校门口的方向迈了一步，他见到沉梨月还在原地，又叫了一声。

“走吧。”

“啊，唔。”

沉梨月只能跟上，她回头看了眼李橙，发现这位书店老板正对自己眨了眨眼，还比出了个大拇指。

“......”

沉梨月白了自己的老板一眼，见到苏牧已经走出去几步，立刻小跑跟上，保持在苏牧身侧后方半步的位置。

“今天烤肉怎么样，好吃吗？”

苏牧忽然问道。

“啊，嗯，挺好吃的。”

沉梨月微微点了点头。

“这家店的确还不错，牛肉质量都很高，调味也没喧宾夺主......”

苏牧说了会儿烤肉店的事情，两个人已经走进了校门，来到了宁海大学的主干道。

下晚自习回寝室的学生路过食堂门外的小铺，正在买鸡蛋饼和烤肠，参加完社团活动的学生们三三两两，叽叽喳喳朝着校外的后街去，还有牵着手散步的学生情侣，在树下的小路晃荡。

沉梨月的宿舍就在靠近校门的位置，旁边就是校内商业广场，再过去便是教学楼。

路上有好几个送女朋友回寝室的男生，他们有人看到了这边，也只当做苏牧和沉梨月是普通的学生情侣。

“就在这里啦。”

在一幢宿舍前，沉梨月停了下来。

“好，那你回去早点休息。”

苏牧挥了挥手，正准备离开。

“咦，梨月，好巧哎，你吃完烤肉回来啦？”

这时，从广场的方向，一个女生背着书包正好回来，看到了沉梨月，脱口道。

没等沉梨月回答，那女生又看到了苏牧。

“这是......哎，苏牧？”

那女生下意识惊叫一声，又立刻捂住了嘴巴，飞速跑到沉梨月的身边。

“原来你和苏牧一起吃的烤肉？你偷跑？”

“瞎说什么呢，我倒是想，呃，我也不想，不对，哎，反正我不是和他一起吃的烤肉。”

沉梨月有些凌乱。

看得苏牧觉得有些好笑。

“哎，算了，苏牧，你能帮我签个名吗？”

那女生转而询问。

“可以啊。”

苏牧颔首。

对方立刻放下书包，从里面掏出了一个笔记本，以及一支圆珠笔。

“我帮你签三份，这样一份拿来收藏用，一份拿来鉴赏，最后一份以后还可以卖，用来吃顿好的。”

苏牧一边签字，一边说道。

“哈哈哈，真的吗？”

女生觉得很有趣，笑道。

苏牧签完三个名字，将笔记本和笔递过来。

他看了看身边以古怪眼神盯着自己的沉梨月。

“你也要签名？”

“我才不要咧。”

沉梨月抢过苏牧手里的东西，急匆匆地拽着那女生熘进了宿舍楼。

苏牧看着她们走进门，才转身准备回家。

忽然，他听到身后传来“喂”的一声，像是沉梨月的呼唤，苏牧转头，看到沉梨月已经爬到了二楼，从楼梯口的窗户对着他叫道。

“明天别迟到了！”

“好。”

苏牧摆摆手，路灯拖拽出他长长的影子，在柏油路面斑驳。

沉梨月爬到三楼，她透过楼梯的窗户看向苏牧离开的方向。

朝着宿舍而来的人群中，只有他独自逆流而去的背影，茕茕孑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