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家别墅。
任振生父子俩坐在客厅,听见门口有动静传来, 两人赶紧站起身来。
夏香推开门, 神色有点复杂:“先生, 道长们到了。”
道长……们?
任振生微愣, 他记得这段日子安云观的道长们都很忙的, 每天忙着赚钱……啊呸!驱鬼!
打电话过去求助的时候, 袁续袁道长还为难地表示,大家最近的档期都很满。
他和客户们协调了许久, 才将行程表往后挪了下,然后专程赶赴任家。
任振生本以为就袁道长一人过来, 可听夏香的意思, 至少到了两名道长?
正想着, 身体已经很自觉地迎了上去, 抬头就看见袁续背着一把桃木剑,仙气飘飘地走了进来。
任振生脸上堆满了真心实意的笑容:“袁道长,快请进。”
话音刚落,门口又一道高冷的身影。
任振生一愣, 随即一喜:“廖道长, 您也亲自来了?”
这位廖道长可是安云观的大师兄, 现任代理主持, 整个安云观资历最深道法最高深的道长。
任振生一心参道,曾有幸听见廖道长讲经论道,很是拜服,没想到这回竟亲自来了。
廖道长略微点头, 微笑了下:“任先生,好久不见。”
“廖道长,来,这边——”话未说完,就见门口又走来一名道长。
紧接着,一颗又一颗的道士头从门口接二连三地冒了出来。
任振生:“???”
他看着眼前一片片的道袍,终于明白了“道长们”的含义。
任彬也吓了一跳,平时见一个都困难的安云山道长们,今天跟不要钱似的出现在他家门口。
他数了数,一共有5位之多!
惊叹之余,任彬亦有点担心。
他家前两年被商业对手暗算,出过一回事,那次事情看起来比这个严重多了,也只有两名道长前来做法,便处理干净了。
这次却……难道这么严重吗?
显然,任振生也想到了这一层,瞬间忧心忡忡。
袁续见他这样,便知道他想岔了,拍拍他的肩膀,无奈地笑了下:“不用担心,师兄弟们今天恰好有时间,顺便过来你这儿看看。”
袁续表面笑嘻嘻,内心其实也有点郁闷。
千不该万不该,他今早就不应该说什么易道友也要过来。
结果没一会儿,大师兄便委婉地表示自己愿意过来助他一臂之力。
五师弟表示愿意为师兄们分忧。
八师弟、十师弟也不知道从哪儿得到消息,纷纷致电慰问,并买好了前往京市的飞机票。
袁续:“……”
这帮畜生!
什么分忧、什么团结互助……
呵呵。
还不是因为这帮子师兄弟平时脸皮薄,总端着安云观道长的架子,也不好去放下身段找易天亲近感情,如今听说易天要来任家,赶紧放下手头上的事情,巴巴跑过来假装偶遇罢了。
任振生听袁续这般说,心中松了一口气,连忙将几名道长请到客厅。
夏香忙着端茶递水,任彬受父亲影响,对这些道长们心存敬意,也自觉站起身来,忙着熏香烧茶,在各位道长面前刷刷存在感。
袁续直接问道:“任先生,你说说看,到底怎么回事。”
任振生刚提了口气,便听廖道长诧异道:“不用等易道友?”
袁续摆手:“刚给我发了微信,飞机晚点,要傍晚才能到达,叫我们先瞧着。”
“易道友?”任振生疑惑道。
袁续:“就是上次来你家那位,我跟他提过这事,他便想着过来看看,或许有帮得上忙的地方。”
任振生面露感动之色,感叹:“那便太感谢了。”
倒是一旁点香的任彬,不屑地哼了哼:“这人还有没点自知之明了?明知道诸位安云观道长在这儿,哪用得着他过来。”
众道长:“……”
任彬说完就觉得不对劲了。
道长们五颗脑袋十只眼睛同时望向自己,眼神似乎不怎么认同。
任彬懵逼了。
他这话贬低易天的同时,吹捧了安云观的诸位道长啊,没毛病呀!
任振生也呵道:“好了,你进去帮夏香切水果!”
任彬郁闷的:“哦。”
赶走了熊儿子,任振生叹口气,开始讲述近来的女儿身上遇到的怪事。
任萱去年已经结婚,平时都住在夫家,只偶尔回家一趟。
就在一星期前,女婿突然带着女儿上门小住,等到任萱不在的时候,纠结了半天,最后吞吞吐吐地表示任萱最近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他琢磨着哪儿有点不对劲。
待到第二天吃饭时,任振生便知道了女婿这话的意思。
……女儿吃得太多了!
从前的任萱一直保持身材,每每只吃七分饱,可现在的任萱,一个人得吃七八碗饭,得把肚子撑到滚圆,再也塞不下任何东西才作罢。
任振生虽然心头预感不妙,但到底先请了医生回来,结果当下便被告知任萱有了身孕,这下全家人高兴的同时都松了口气,想着大约是妊娠期的古怪反应罢了。
哪晓得,前些天却接到她领导的电话,说任萱已经好几天没去上班了,可她分明每天都早出晚归,按点回家的呀。
如果没去上班,那她干什么去了?
任振生盯着女婿看了会儿,很不负责任地猜想,倒霉女婿头上是不是换了种新鲜的颜色。
于是第二日,他便悄悄跟着女儿外出,看到的景象却让他大吃一惊。
平日里娇滴滴的任萱,坐公交辗转来到郊外,从一个村民手里接过锄头,卖力地锄着地,力气大到让那村民都竖起了大拇指。
中午一到,她立马放下锄头,来到附近的小餐馆,一个人点了一大桌子菜,在所有人惊异的目光中,吃完了一整桌,外加四碗香喷喷的白米饭。
……狼吞虎咽的样子,把任振生都给看饿了。
然后,任萱返回地里,继续干农活。
挑粪、除草、翻地等都不在话下,动作熟练得像做过无数次一般,直叫任振生胆颤心惊。
这回,任振生终于确定了女儿的异常,赶紧暗自联系了安云观这边。
大师兄问道:“除了这些,还有么?”
任振生点头:“有,她行为举止也很不正常。走路说话都跟个男人似的,有次坐在地里,大庭广众之下竟然脱了鞋抠脚丫,抠完还闻了两下……说句不好听的,太粗鲁了!”
众道长想象了一下那画面,感觉有点美。
任振生也无法接受自己的娇娇女儿这副模样,很是笃定:“就凭这个,我就敢确定这肯定不是我女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