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大黑猫还是没懂, 尾巴低垂晃的迷茫:“做什么梦?我都三天三夜没睡了哪有什么鬼功夫做梦。”
“也不一定是做梦。”
顾临安话音一转, 字句斟酌:“一人睡觉一人醒着也有可能,双方都有感应。”
“说人话。”
大缅因皱了皱鼻子, 含糊着更进一步:“就是你跟你老婆……啧。”
大黑猫恍然大悟:“你是说雪柔啊。”
“对。”
“都老夫老妻了……做什么梦。”
费城嘟囔着,顿了顿, 末了,他语速快了数倍:“最近我老是想吃鱼……你知道, 我从来不吃那玩意。是雪柔想吃。啧, 她以前就馋鱼,真不知道那玩意腥气的要命, 有什么好吃的。”
“对,就是这种。不过要更亲密点。”
“还能怎么亲密?”
大黑猫茫然,摸不着头脑。顾临安恨铁不成钢地瞅了他一眼,干脆停下来,抬爪子指了指天:
“那是什么?”
“太阳。啧我说顾临安你有事说事, 别神神道道的……”
“一个字。”
缅因□□不讲理地爪子一挥:“一个字, 那是什么。”
“我管他是什么, 你今天有毛病吧。”
费城不耐烦爆了粗口:“日。”
顾临安欣慰笑了。
大黑猫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自顾自地往前走,突然他耳朵一抖, 终于反应过劲儿来。
“我艹顾临安你他妈神经病吧!”
“放轻松,深呼吸,我对你隐私没有兴趣。我就是想知道这是不是正常现象。”
顾临安极为诚恳,奈何性格传统的大黑猫毛都炸了, 半路走的飞快,理都不理。缅因加快速度跟上,一路上大黑猫耳朵里全是顾临安极深刻检讨反省自己的诚恳声音:
“你说得对,当初我的确太冲动了。”
“没想到会对两人都产生影响。”
“火焰联系确实跟我最初想的不一样。”
“早跟你说了!”
大黑猫回头一句怒喵,终于肯开口了:
“两个男人,他还是你学生,小孩子,你还敢干出来这种事!你,你……”
“不小了,他今年都过了十八岁生日了。”
“顾临安!”
“哎,别那么紧张嘛,放轻松……反正临时联系不维护的话,很快就会减弱到消失。现在都过去半年多,估计没多久就自己没了。”
“哼!”
大黑猫冷哼一声,前方不远已经能看到他们来时开的黄绿色的迷彩越野。
“最好这样,你他妈可别犯糊涂。”
“是啊……”
顾临安叹道,不犯糊涂,别犯糊涂。可惜昨晚梦里他已经犯了。黑折耳小心一团,捧在掌心里,柔软没骨头似的,柔软乖巧又漂亮。亲亲密密主动蹭进他怀中咪声咪气撒娇的小猫咪,简直是要人的命。
唉,这要命的联系。
顾临安心中发愁。
早断了好,赶紧消失吧,省得他每天都在当人还是当野兽中徘徊。他虽然对自己的自制力又信心,但这种梦再持续下去,保不准那天神志不清把梦当成现实,那可就是大麻烦了。
等等。
顾临安心中忽地一沉。费城已经跳上来越野,驾驶座上变人。他动作慢了一拍,跳到后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