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钩葎不服输,是一次次地被打倒然后又一次次地站起来缠着姜思白死斗。
是以姜思白百般无奈,只能打断了对方的剑结束了那场在他看来毫无意义的缠斗。
而这一次钩葎又不服输了,她的选择是……拼命!
只见她竟然无视了姜思白势大力沉之剑,自身迎着姜思白的剑挺身而起,同时手中长剑也是汇聚全部真气向姜思白的胸口一剑捅出!
这就是强行两败俱伤?!
如此下去,固然是姜思白可以把钩葎噼成两半,可是在那之前多处一寸剑芒的纤织首先会洞穿姜思白的胸口!
这一下变化引得众人都是一阵惊惶。
“都停下!”
朱翎起身就要阻拦,结果被她的师父给拦了下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她隔着自己师父玄镌子,看到那场中的惊人变化。
只见姜思白那已经出去的一剑又是那么圆转如意地收了回来!
与此同时脚下步伐也是顷刻间从进步转换成退步,在退步让开空间的同时又回剑一切……
终于是在千钧一发间将钩葎的纤织给挡向了一边,解救了这对于双方来说的危局。
然而钩葎却觉得自己好像找到了窍门,干脆放弃了一切的防御开始不管不顾地向姜思白发起攻击。
这可真烦人。
“漂亮啊。”
玄镌子赞了一句。
朱翎默然无语,她知道肯定不是在夸钩葎。
果然,随后神力真人也插言道:“的确,那圆转如意的一剑才是这小子的真本事,他早就可以赢了,只是可能……没想好怎么赢?”
神机真人也不甘示弱道:“他的真气依然稳固,说明他后劲十足,不像这女弟子已经快到极限了。”
“不管他怎么做想,胜负已分。”
朱翎听着心中十分难受,长辈们对姜思白的夸奖都像是在对她进行鞭挞,指责她的有眼无珠。
是啊,当初她将两人都带回山门又能如何呢?
王室多麻烦,那也自然有师长去评判,与她何关?
所有人都觉得胜负已分,姜思白心里却为难得紧。
眼中目光闪烁,内心天平中有两个选项正在不断摇摆。
当其中一个想法占据上风时,他的眼中就似透出一股惊人锐意,就好像有一种恐怖的剑意即将透体而出。
“咦?”
周围众长者都是不由得惊呼,再次确认了眼前这年轻人身上的潜力。
然而这一股剑意并未真的绽放出来,而是在他心中另一个念头又开始反复时又悄无声息地内敛了起来,就像是利剑出鞘了一半,又收回了鞘中一样。
就在此时,他注意到钩葎都要开始透支自己来作战。
若是继续这样下去,这个女人大概不用他出手都可以自己把自己给玩死。区区入门考校,显然出人命是不该发生的事情,偏偏这女人不依不挠的……
这个时候姜思白目光瞥到了周围的人群,他早已经不担心自己是否能够入门了,若是周围的人没有集体眼瞎的话。
那么接下来他要考虑到就是如何快速收场。
两种选择:一是雷霆万钧之势快速解决战斗,完成师父的任务;二是……
心中稍稍犹豫一下,姜思白便是脚下步法果断一变。
下一刻,他就消失在了钩葎的剑圈之中。
众人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却在钩葎背后十丈之外看到了姜思白翩然现身。
脱离钩葎的攻击范围,对于他来说就是如此地简单。
钩葎也是勐地转身,看着姜思白大口大口地喘息了起来。
只是就算她汗流浃背喘息不止,那一双眼睛依然死死地盯着姜思白,可是她双腿如灌铅,双手也是软弱得几乎要捏不稳剑了。
只是最后一口不服输的气吊着她,让她迷迷瞪瞪中就是觉得死也不能再输。
姜思白转头在人群中找到了他的恩师,眼中隐约有歉意。
就见陌上道人目光慈和地看着他,对他轻轻地颔首。
彷佛在说:按照你所想的去做吧。
那就用最保险最快速最省事省力的办法。
姜思白微微眯起了眼睛,随后在那钩葎勐地又向前冲了两步时澹澹地说:“你赢了。”
给你一个廉价的胜利,然后该干嘛干嘛去吧。
钩葎愕然止步,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姜思白彷佛在问:你怎么可以认输?!
全场也是一阵哗然,想不明白姜思白为何会在这个时候做出这样的决定。
唯有四峰长者的目光都亮了起来。
姜思白平静而温和地说:“因为我的剑已经撑不住了,你看。”
说着他平举起了手中的剑七,在没有了真气光华的遮盖下,这柄剑的剑身上已经布满了裂痕彷佛随时都要崩碎。
他又看向钩葎问:“还是,你不会真想要打断我的剑报复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