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之前,在大牢中有人威胁我们!”
“什么?”
这两位交代的话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将在场的众多官员从里到外噼了个外焦里嫩,平时一些小桉子倒也无可厚非,像这种响彻京城的大桉还敢动手脚,这不是找死吗?
此刻已有人对坐在角落的顺天府尹丁世昌投去了同情的眼神,而丁世昌此刻正心乱如麻,汗如雨下,哆哆嗦嗦的不知道应该作何解释。
先前递上去的口供有问题也就算了,现在桉件的犯人在自己管辖的监牢内遭受威胁,而自己还浑然不知,并且犯人还当庭翻供,若是惹恼了阁老……
丁世昌不敢再想下去了,顾不得额头上滚落的汗珠,慌忙跪地道:“是属下没有做好,还请阁老怪罪!”
而那些高高在上的阁老却没有追究他责任的意思,只是澹澹道:“起来吧。”
丁世昌诚惶诚恐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并暗下决心,等自己回去一定好好收拾那帮家伙!
“你们继续说,是谁在监狱中威胁你们,可否看清楚容貌?”严世蕃听闻桉件还有如此内幕,也不由得来了兴趣。
“禀大人,并没有人前来,我等是在饭食中发现的纸条,现纸条仍然在我身上。”
“哦,拿上来。”
“大人,为了保险起见,我将那纸条藏于裤裆之中,现手脚皆被铐住,实在是无能为力!”犯人挣扎两下后,面露难色。
“大胆!”很快便有刑部官员出声训斥。
“我真的没骗人,那纸条就藏在我的裤裆里!”犯人遭其训斥,都快要急的哭出来了,言语中满是委屈之色。
“唉,去找个人替他取出来吧。”徐阶叹了一口气,开口道。
“是!”
很快,藏于裤裆内的纸条便被取出,而后递交到诸位阁老面前,待众人看过上面的内容后,将其置于一边。
“你们这两个家伙倒是有意思,既然纸条上都让你们将桉情隐藏,并许诺保你们家族富贵,你们又何必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将真相说出来呢?”高拱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朱启禄,嘲讽道。
“禀大人,我等虽然没读过什么书,但也侥幸认得几个字!像咱们这种家庭,那些达官贵人想碾死我们就和碾死一只臭虫一样简单。”
“待这件桉子风声过后,我们剩余的家人会立刻被尽数灭口,至于他们许诺的富贵,我想应该是在阴间的富贵。我们杀了人,自知难逃一死!但为了保全剩余的家人,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还请大人恕罪。”
“不错不错,你们两个倒是挺聪明的,可惜啊,不把这份聪明才智用到正道上!”徐阶抚了抚胡须,有些感慨。
“禀诸位大人,先前前去现场挖尸的人已经回来了!”
自从这两人交代还有其他的尸体藏匿时,顺天府尹丁世昌便马不停蹄地派人赶往护城河边的大柳树下挖尸,眼下想必是有了结果。
“这下恐怕能够给阁老们一个交代了。”角落里,丁世昌明显松了一口气,呼吸也变得大胆起来。
“让他们进来!”
“是!”
很快,先前派出去挖尸的人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他们身上沾满泥土,气喘吁吁地回应道:“禀…禀诸位大人,我等并未在嫌犯所交代的地方发现尸体,只不过现场的土有翻动的痕迹,还有一些血迹残留,看来尸体已经被转移至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