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招了?”吴棋颇感无趣地将柴火扑灭。“我还没开始呢?”
“你以前做过这些?”江澄意境颇长地问道。
吴棋这方法审问犯人确实有效,但是未免也太恶毒了点。如果吴棋真做过这些事情,那么他必须考虑下对于吴棋这个人的态度问题了。
“没,没有!”吴棋连忙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开什么玩笑,别看他说的轻巧,但是想起第一次听见这样的事情之时,他也是完全不知所措。只当这是他人编造出来的故事。
只是后来在底层生活太久,他才知道,这些事情很可能都是真的,而且现实生活中,比这更凶残的惨事更是比比皆是。
不过这些受害者并不是罪该万死的坏人,反而往往都是无辜的老百姓。
“一些是我道听途说来的,一些则是我在书上看见的。”怕江澄不相信,吴棋只好详细解释道。
他敢保证,如果自己解释不能让江澄满意,说不定下一个等待被油煎的就是自己。
在吴棋说话的时候,江澄一直死死地盯着对方,直到吴棋感觉到浑身发毛,江澄这才收回自己的眼睛,不过,经过这么一看,他倒是相信了吴棋的说辞。
像历史上关于各类严刑逼供的手段实在是太多了,只是他自己不大愿意了解这些,当年的展雄倒是搞审讯的一把好手,据他说很多时候他也是通过自言自语,将一些他人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故事说了出来,便让受审者失去了抵抗的决心。
这样看来,如果吴棋和展雄这两人能够遇见的话,说不定会成为无话不谈的好基友。
吴棋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暗道这次自己总算过关了,脚下却是勐地一踢,正好踢到寸头男的断腿处,让寸头再次一声惨叫。
自己都说了招了,可是你们什么都不听,还要这样对待自己。
犯人就不是人了吗?
不过这之后吴棋倒没再自作自受,几人也很快从寸头男嘴中得到了他一定要暗杀江澄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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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寸头并不是江澄想象的那样,是元军派来刺杀他的人,相反,这寸头是彻头彻尾的一名汉人,叫做黎山,是地痞无赖不假,但也算得上是个孝子。
因为江澄强行将他剃了个寸头,这便让他对江澄一直怀恨在心,江澄那套关于人会受伤,受伤了也自然就违背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这样的祖训,既然如此,剪头发也算不上什么大是大非的事情了,这样的一套理论,虽然说服了吴棋等绝大部分人,但是黎山却是嗤之以鼻的。
正因为如此,即便是在看见江澄马上要去世的情况下,黎山毅然举起了那一刀。就只为了发泄心中那股怒气。
知道这个原因之后江澄默然无语,吴棋站在他的身边不敢说话。
“吴棋,你说我这事真的做得不对吗?”江澄抬头望天。
吴棋虽然听见江澄在询问他,但是他知道江澄这话绝对不是想要找他要答桉的,对于江澄强迫大家剪头这件事情,吴棋一开始也是心有抵触的,但是这么多天下来,发现短发不仅能让人看起来更显精神,而且打理起来也方便太多,这才慢慢承认了这个事实。
江澄此时也不得不承认自己行为有些操之过急了。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这十二个字,能传承千百年来,自然会有他存在的道理,自己只凭借一句话就想让这些人心甘情愿地剪掉保存了十几年甚至于是几十年的长发,也实在是有点难为他们了。
清朝早年,为了流发还是剃发的问题,汉人可是和清朝进行了几十年的抗争,到最后还是清朝对于汉人进行了几场惨无人道的大屠杀之后,才让整个清朝都换成了长鞭子的发型。
“江公子!”吴棋伸出双手想要扶住江澄,江澄这个时候右腿上的箭失还在,走路一拐一拐,看起来十分的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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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澄伸手拦住,“将他送上岸吧,给他留下一点盘缠,至于是死是活,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虽然万泉死在他的手上,但这事终归是因为自己的急躁引起来的。如果不是因为万泉死了的话,江澄甚至于还会找人帮他治好。
只是万泉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主动?
江澄可不认为自己会有这么大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