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继续,手术刀划开了第三层肚皮。
他想到了当初队伍之中唯一的女队员于小霜的说法,肚皮有七层,而如果是要做部腹产手术,绝不只是一下子将肚子划开这样简单,剖腹的难度,在于所需划开的伤口较大,必须将一层层皮划开,而后迅速的取出孩子和胎盘,接着,一层层进行缝合,如果真是一刀直接下去,即便缝合,怕也止不住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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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战场上的很多伤员,就是因为流血过多而出现死亡。
江澄不知道当时为什么要和于小霜讨论起了女人生孩子最喜欢方面的事情,但是现在,却成为了他做这手术唯一的理论基础。
文柳娘强忍着,她能感受到自己的肚皮一层层的划开,就像是自己在看书的时候,将书页一页页翻开一般。这自然是极恐怖的事,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抬起头来,看了看自己的夫君。
还真是好看啊,就像夫君经常自吹自擂的一样,他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帅的男人,可是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他了:“孩子……出来了吗?”
虽然抓住的是秦语蝶的手,但是秦语蝶知道这话并不是问她,看着自己的手也被抓出了深深的血印,她自然能明白文柳娘现在承受的痛楚,又看了看一心一意的江澄,她还是回答道,“快了!”
快了吗,她自己也不知道。
只是看着江澄的动作,她才发现,她所谓的快了,其实还只是刚刚开始。
接下来,江澄还在隔开第四层,第五层……
即便是这个时候的技术有了很大的改进,但是显然还是不大过关,其锋利程度,也是远远不能和后实现比,只是在第五层之后,那一层薄薄的肚皮之下,几乎已可看到腹腔了。
“纱布!”江澄喝道!
高度的紧张之下,他已经没有更多地心神去说太多的词汇。
白薇立即将早就准备好的纱布拿在手中,她能感觉到此时这手术不算太过顺利,
文柳娘再次晕了过去,是被痛晕的。即便是有秦语蝶的内力支撑,但是对于她这样一个平常连蚂蚁都不敢踩死的人而言,眼下这痛感实在是太难以承受了。如果不是心中还有一声声的呐喊,这是你和你夫君的孩子,只怕她宁愿一头撞死在墙上。
这哪是人能承受的痛楚啊。
秦语蝶继续给文柳娘身上输送着内力。
江澄终于有空看了这个女人一眼,他明白,自己还是把这手术看得太简单了,如果不是秦语蝶的内力,恐怕这个时候文柳娘已经坚持不下来了。
凭着睡圣散那一点麻醉效果,江澄知道,自己的妻子这个时候所受到的痛苦一点不比当初的淮王父子要轻。
江澄不敢再胡思乱想,因为这个时候他已经划开了文柳娘的最后一层的肚皮。
血肉模湖。
江澄还是面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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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人看到这种情况,不昏厥才怪了。不过这里面几个人,江澄自不必说,都是从尸山血海里出来的,白家姐妹作为大夫,平常也没少见到这样的情况,就是秦语蝶,打打杀杀之类的事情也经历了不少,自然也不会对这有太多的抵触。
白薇不断的用纱布,堆砌在创口的四周,殷红的血开始流出来。
白止接过了止血钳,只是这时候这止血钳却非止血,而是将创口撑大。虽然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但是倒没有出现什么差错。
江澄则切开了子宫,道:“赶紧。”
白薇哪里敢迟疑,小手深入创口,徐徐的,开始将一个脑袋,小心翼翼的取出来。
接着,便极为小心翼翼地拉扯,一个长得稀奇古怪的小家伙,浑身湿漉漉的,全身的皮肤褶皱,也就比大老鼠大不了多少的玩意,慢慢的出现在了这个世界。
似乎到了肚皮处的时候,可能有些卡住了,白止再次把创口扩大一点,这小屁孩就随着羊水和鲜血离开了母体。
江澄立即取了剪子,剪开了脐带,随后,小屁孩终于意识到,从此之后,自己再不能靠吸取别人身体中的营养来维持生命了,他已成为了独立的个体。也没人再给他提供铠甲,于是,呜哇一声,开始发出了嚎哭声。
江澄又叫道:“赶紧,取胎盘。”
文柳娘可能是听见没了小孩子的哭声,再次醒了过来,此时她已是喜极而泣。
“男孩还是女孩”?她用极为文弱的声音问道。
江澄还真没看,他也不在乎这些,“管他是男是女,只要你们都平安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