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蜜蜂蛰,不能随便抓弄。
在皮肤上留下的毒针毒囊,就像个注射器,稍不注意,反倒会挤压到毒囊,将里面的毒素更多地通过毒针注入体内。
所以,取这毒针的时候,得用指甲从毒针刺入的反方向一下子刮掉,千万不能用手捏着拔。
听到吕律喝止,陈秀清尽管有些慌乱,却也立刻止住自己多余的动作。
吕律凑到他面前,看到挂在他嘴皮上的毒针毒囊,这有倒勾的毒针还在一动一动地。
他赶忙伸手,帮陈秀清用指甲将毒针毒囊刮掉。
“感觉怎么样?”吕律问道。
就这片刻功夫,陈秀清嘴皮上已经起包,这……确实敏感!
一般人被蛰到,简单用清水或是肥皂水清洗一下就行。
可陈秀清这体质,吕律还真不敢耽搁。
“疼!”陈秀清就吐出一个字。
吕律嘴角抽搐了一下,这算什么回答?
他没再多问,想着小心为上,赶忙快速地将石洞中的蜂脾割取,装入袋子中,提了收好的黑蜂,叫上陈秀清往回走。
若是真出状况,也好找人及时救治。
这一路回去,人和狗都走得很急。
吕律没少去关注陈秀清的情况,眼看他嘴唇变得越来越厚,慢慢地翻卷起来,跟着半边脸也肿了起来,眼睛也肿成了一条缝,整张脸一半正常,一半肿了老高,看上去很是怪异。
但似乎也只是这样,一路回到地窨子,并没有太大变化。
将草锅盖挂在一旁树枝上,吕律有些担心地问:“你现在感觉咋样?有没有心悸胸闷?”
“除了有些热痒,好像也没别的什么感觉。”陈秀清细细感受了一下说道。
这反应很正常啊!
只是肿痒,是大多数人都有的反应。
吕律有些奇怪地问道:“你上次被蛰到的是哪里?”
陈秀清指了指自己的脖子:“这里!上次被蛰得特别疼,发作得也快。”
吕律明白了。
脖子上可以说是人体上血脉经络最多的地方,想是他上次被蛰中的地方就是在经脉上,那是最敏感,也是毒素传播最快的地方,而且,看陈秀清今天这样,他估计也不会拔毒针,只知道胡乱抓挠,小小毒囊中的毒素怕是大量入体所致。
“你应该没啥大问题……去地窨子那肥皂用冷水洗洗。”
虚惊一场,吕律长长舒了口气,让陈秀清自行处理,他自己则在地窨子左边山坡上的大树杆上钉架子,安置蜂桶,然后绑脾过箱。
在这期间,陈秀清去了地窨子,生了灶火,忙着蒸吕律那些硬冷的馒头,还炒了道猴腿菜。
吕律摆弄完毕,将新安置的蜂桶盖好,他顺便看了下早几天安置的那群黑蜂。
这几天天气晴好,蜂桶里黑蜂发展的相当快,已经多出了五个蜂脾,都是顺着导础条整齐排列的,上面装满了水汪汪的还没封盖的花蜜,还能看到大块大块的子脾,效果喜人。
盖上蜂桶,回去地窨子和陈秀清一起简单填饱肚子,时间尚早。
问了陈秀清,知道另外两群蜂也都在刚才收蜂的那边山里,相隔得并不远,是陈秀清去年带着他那三条狗去山上打跳猫野兔、野鸡的时候,接连发现的。
吕律决定,今天将两群蜂都给收回来。
同一片地方,山形地势背风向阳,附近有水源,花草蜜粉资源丰富,很容易成为蜜蜂们安家落户的好地方,在同一片区域,发现那么几群蜂,是很正常的事儿。
但一想到,有人在那片地方赶仗,这种事情不宜掺和,吕律不放心地问陈秀清:“那两群蜂,没有在人赶仗的地头吧?”
“没有,往右边错过去一个小山头,隔得不远,但绝不是他们赶仗的地儿。”陈秀清肯定地说。
既然如此,吕律也就放心了。
但收蜂用的草锅盖只有一个,吕律想了下,到山上割了些藤条回来,用钉子找小木棍订了个三角架子,用藤条简单编织,上面盖上块从那张被弄得埋汰的床单上剪下来的布块,做成简易收蜂工具,然后叫上陈秀清,再次进山。
两人赶到地方,陈秀清领着吕律看过两群蜂,一个是在树洞中,另一个则是在山坡上倒下的枯木里。
两群蜂都很好收,在枯木中的那群更是简单,直接用斧头破开,就能割脾收取,都不用烟熏。
至于树洞中那群,得先把蜂烟熏驱赶出来,洞口用斧头砍大一些才能割脾。
吕律先紧着树洞中的这群收拾,在他将草锅盖安放好,用艾草条熏上,然后去将枯木用大斧几下破开,被猛烈惊动的黑蜂一下子起来大半,到处乱飞。
这种情况,吕律都不得不避开,陈秀清和元宝娘四个离得更远,他已经给吕律要了把自行车内胆做成的弹弓,就在山坡上找着小石子,到处练手。
待蜂群稍微安静后,吕律才提着新做的藤条收蜂笼靠近,将收蜂笼罩在蜂群上边,直接动刀割脾,至于脾上的蜂,则被他用干草捆成的草刷扫掉。
就在他进行到末尾的时候,元宝突然叫了一声。
一听到元宝出声,吕律警觉地一下子站了起来,赶忙将旁边不远处靠树放着的双管猎枪提了起来,朝元宝跑了过去。
陈秀清反应也快,他听吕律说过元宝不轻易出声,一出声准有异常的事儿,他自己也赶忙将弹弓往衣兜里一装,将挎着的单筒猎枪也给取了下来,并快速朝吕律靠近。
“律哥,啥情况?”陈秀清小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