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的装饰十分简洁甚至有些简陋,除了两棵被照顾得很好的盆栽外,便只有书架和书,甚至连茶具都没有放置。
“天明见过韩叔叔。”
见到韩贞,陈天明礼貌地行了晚辈礼。
“来了。”
韩贞淡淡一笑:“坐吧,老五也坐。”
“二哥,我就不坐了,你们聊。”
“行。”
两人落座,韩贞笑道:“两年没见,变化挺大的。”
陈天明歉意一笑:“之前是天明不懂事,韩叔叔不要放在心中。”
韩贞摆了摆手:“小孩子打打闹闹而已,无妨,你父亲身体还好?”
听到韩贞提自己的父亲,陈天明的神情有瞬间的不自然:
“谢韩叔叔关心,他老人家身子还很硬朗。”
“嗯,那就好。”
韩贞点了点头,却没有再说话的意思。
书本就放在桌上,他也没有翻开。
气氛似乎有些微妙。
陈天明却觉得越来越难受,韩贞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但自己从小见到他起,就一直是恐惧大于尊敬。
“韩叔叔。”
陈天明咬了咬牙,让自己清醒一些,道:“听说尖沙咀有一个叫沈啸的人。”
韩贞点了点头:“有,我已见过。”
“据说,当他的举动越过葓门的线时,您不但没有采取措施,反而还帮了他?”
说完这句话,陈天明忽然感到松了口气。
韩贞抬起头,看向陈天明。
陈天明刚放下的心又再次提了起来。
“陈三少是来问罪的?”
门关着,窗子只有一个缝隙,蝉鸣不断,将陈天明的心绪扰得乱极了。
周围的一切都没有任何变化,韩贞也没有露出任何表情,但陈天明已经感觉周围的空气变得越来越黏稠,艰于呼吸。
“天明不敢,只是......”
“没有只是,两年前我从九龙回到尖沙咀时,你父亲也说过不再过问我的任何事。”
韩贞道:“年轻人对于父辈安排好的路总是会产生些逆反心理,这是好事也是坏事,最重要的还是要看自己的本事。”
陈天明恭敬道:“谢韩叔叔教导,不知您认为沈啸如何?”
“尚可,不过还需要再看看。”
“看来韩叔叔对他的评价很高。”
“你们并不是同一个阶层的人,不用刻意去比。”
陈天明鼓起勇气道:“可您为何对他和洁儿的谣言置之不理?”
听到这句话,韩贞沉默片刻,道:“这才是你真正想问的那句话?”
“是!”
“从小我就说你城府太浅。”
韩贞缓缓道:“要么就直白些,要么就藏到底,火候不够还喜欢卖弄,在外面丢的是你父亲的人。”
陈天明深吸一口气,但却没有说话。
看着陈天明眼中的倔强,韩贞叹了口气,生出几分不忍:“我没有替洁儿做主的意思。”
“况且,那也并非谣言,只不过洁儿那晚,确实只是跟沈啸聊一些生意上的事。”
听到韩贞的话,感觉到韩贞态度的变化,陈天明心中稍定:“多谢韩叔叔。”
“天明啊。”
“韩叔叔。”
“你父亲前些年交给你的生意上的事,你办得如何?”
陈天明道:“有些坎坷,但我相信最后一定能够把它办好。”
韩贞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陈天明坐了一会儿,主动告辞离去。
将陈天明送到门口,程五爷走进书房,道:“二哥,冲着沈啸来的?”
韩贞叹了口气:“心比天高,放着好好的葓门不要,非要去掺和不该掺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