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诅咒reborn成为婴儿的铁帽子男是自称世界规则的监督者的纯种地球人,伽卡菲斯。当然,现在的reborn还不知晓伽卡菲斯这个名字,也不知道伽卡菲斯的容貌。
唯一知晓的,只有骗取他同其他六位后来一样被诅咒为arcobaleno婴儿的男人戴着一只西洋铁高帽。故而arcobaleno们在提起令他们咬牙切齿的罪魁祸首是,一概以铁帽子男道之。
g田纲吉自然知道这一点。
他没有贸然将伽卡菲斯的本名说出口,其用意也是险恶,仅是这一点便能从reborn那里占的多少便宜呢?金红色双眸微微眯起,g田纲吉微微侧首,看向晴之arcobaleno的目光泠泠。
混迹这个世界最黑暗地带多年,拿下世界第一杀手赞誉的arcobaleno也并非善茬。近乎在纲吉吐出伽卡菲斯的代号铁帽子男时,西装革履的二头身婴儿便敛了所有心绪,以一种冷静到漠然――似乎并不知道什么是铁帽子男,从未听说过这名讳的姿态――黢黑滚圆的眼睛里汪汪清澈,与g田纲吉目光相接,静静地等待他接下来所说的话。
不喜不悲,不急不躁。
换作旁人,大概会心底起疑,嘀咕arcobaleno诅咒在世界第一杀手心中的份量或许并没有那么重要,亦或者reborn对铁帽子男的敌意尚未水深火热、不共戴天。可惜,现下用这事情来钓世界第一杀手的人是g田纲吉,reborn无动于衷的一切安好下有多少翻山倒海,g田纲吉一清二楚。
reborn在他面前毫无隐私可言,诚如最初的g田纲吉在他面前也无秘密。
捏着枪柄的手指舒展,枪管和枪口轻轻敲着小腿骨,g田纲吉手里的mag95并没有扣上扳机保险。也许是意外,枪口晃动间,偶尔会飘向reborn的要害。
全世界通用的持枪安全原则里,会将一切枪械视作有子弹且已上膛的状态;也要求除非射击,否则手指不可放在扳机――g田纲吉违背了最要紧的两条,也不知是无意为之,还是有意为之。
于reborn而言,危险度在独处后呈指数飙升的g田纲吉应该是有意为之。眼尾凉薄又厌世的孩童毫不掩饰浑身的恶意,甚至张牙舞爪的朝他撩拨而去,唯恐天下不乱的挑衅。
reborn以前也不是没见过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黑手党中艳羡他的地位与名声,自以为能取而代之的蠢货不计其数,但通常都会跪倒在reborn沐浴枪林弹雨、由成千上万条性命奠基而成的骇人气势中,或者列恩幻化成的、他最偏爱的cz75 ist的冰冷黑漆的枪口之下。
如果g田纲吉是那些蠢货中的一个,倒也不会生出后来的许多事端。实际上,g田纲吉身上的气势同reborn势均力敌,一孩童一婴儿身上的两股杀气都凝重磅礴到实质化,以目光为引导,将加百罗涅家这座古老的小教堂的空气燃起焦灼,针锋相对的摩擦、碰撞不断。
空闲的左手支着脸,年幼的彭哥列未来十代首领候补在世界第一杀手面前游刃有余。reborn无非是想让他知难而退,以强硬手段,居高临下的逼迫他主动吐露出有关arcobaleno诅咒的一切。弱者没有讲条件的余地,尤其是抱金稚子,即使手握宝藏也没有话语权。
黑手党的那一套行事准则,g田纲吉比reborn更熟悉。
mag95在指尖转了一圈,僵直的局面迟迟不破,g田纲吉决计没有在reborn之前低头的道理。不过这样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又等了几分钟,g田纲吉失却耐心,将蜷竖在长椅的双腿放下,从高椅上轻盈的跳了下来。阅读完毕的报纸被他随意折起,夹在肘下。他才不惯reborn的臭毛病,继续这样无意义的耗下去,失了主动与先机,倒还不如去厨房吃块加百罗涅的厨娘最拿手的巧克力松饼。
g田纲吉打算走人了。
“时间不早了,晴之arcobaleno请便。”气场不减一缕,g田纲吉彬彬有礼的漠声道。“还有些别的事情要做,先行一步。”
枪支不知什么时候被收起,藏在身上看不出端倪的某处。衬衣马甲小西裤的精致小少爷打扮的g田纲吉微微颔首,绅士仪态挑不出丁点错处。
他向世界第一杀手寒暄完毕后,便折身离开。
一秒。两秒。三秒。
一如g田纲吉所料。身后扳机叩响和子弹破风而来的声音皆轻细如呼吸,惯爱使枪的世界第一杀手的必杀得意技是连射――枪鸣一声,数颗子弹。算上膛内的一颗,手枪最多十三发。纲吉并不知情reborn的连射最高纪录,但他却能听出此时此刻reborn打出几发朝他后心。
试探的三颗。
应该感谢一下reborn的手下留情吗?g田纲吉绷着冷淡寡情的表情,严肃的思索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