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泽在一片晕沉中醒来。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觉得头疼欲裂。意识开始恢复的时候,她明显闻到一股十分难闻的味道。
她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身处一间仅有十几平方的屋子里,而她躺在一张九十公分宽的单人铁床上,身上盖了张面料粗糙的薄被,她burberry的风衣被挂在西墙的挂钩上。屋里狭窄阴暗,四周墙体和顶棚都用旧报纸糊着,有两处的报纸脱落下来,露出墙体潮湿发霉的印记。
一个陌生女孩,正坐在房间的一角,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什么情况?
――这人是谁?
――这又是哪儿?
――她为什么在这儿?
――劫持?绑票?
成泽跳起来,铁床随着她的弹跳吱呀一声。
“这哪儿啊?”成泽叫道。
女孩的眉头皱了下。
这时,有人推门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一个碗。
光线从门外照进来,她的脸渐渐就清楚了。
“你,是不是那个,那个――”成泽宿醉刚醒,这会儿脑子有点不清楚,她指着刚刚进来的孝然,张着嘴巴呆愣了会儿,半天问道:“是不是刚才买啤酒那个?”
孝然说:“对。不过买啤酒是昨天的事了。”
成泽一脸懵地看着她,不可思议道:“我睡了一天一夜?”她四下打量,又问,“这是你家?”
“是。”孝然简短地答。
成泽反应了一会儿,想到什么,赶紧又问,“段然呢?”
“他说,跟你不熟。”孝然走过来,把碗递到她面前,“喝了吧,醒酒汤。”
“他说跟我不熟?”成泽瞧着孝然,突然哈哈大笑几声,“哈,哈哈,还真是不熟呢,这个没良心的男人。”她一屁股坐回到床上,问道:“你们是他朋友啊?”
孝然说:“邻居。”
成泽“哦”了一声,突然胃里一阵翻涌,不由自主做了个要吐的动作。
孝然皱眉:“先把汤喝了。你睡了一晚上,中间起来吐了两回,被褥我已经换过两次,不想再换第三次。”
成泽翻了个白眼。“我又不会吐,呃――”刚说完,哇的一下,一大口秽物全吐在新换的被单上。
孝然:“……”
成泽喝了醒酒汤,孝然又端了饭菜进来。
成泽瞅了一眼,撇嘴嫌弃道:“白米饭配咸菜啊,还有这黑乎乎的是什么?”她盯着盘子里不知是隔夜菜还是什么的东西,边问边去接佩妍递过来的筷子。
“你可以选择不吃。” 佩妍转而把筷子递给孝然。
“吃呀。”成泽起身抢过筷子,“干嘛不吃,我吐得酸水都出来了,现在饿死了。”
孝然跟佩妍两个人安静吃饭,成泽喋喋不休的边吃边问。
“你们跟段然,到底什么关系啊?”
孝然没说话,佩妍道:“他帮过我们。”
成泽又问:“段然什么时候搬过来的?你们跟他很熟吗?”
“不熟。”佩妍答。
“那他为什么把我托给你们照顾?”
佩妍放下筷子,有些不耐烦地看了她一眼,“他没有托我们照顾你,他说跟你不熟,叫我们随意,然后他就走了。”
“随意是什么意思?”成泽一脸困惑。
“意思就是,如果不想照顾你,可以把你丢在天台不管。”
“――我靠,成泽蹭的站起来。这个死没良心的,姑奶奶白跟他掏心窝子聊人生聊理想了。我倒要问问他,把我一个人丢在外头,出了事他不着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