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宾利车的司机师傅姓肖,为人十分豪爽,对着连声道谢的谢君予潇洒地一摆手,道:“甭客气,小姑娘去哪儿呢?”
谢君予道:“去清乡路1号。”
老肖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心想:巧了,去的还是同一个地方。
“跟4S店同一个方向嘛,顺路送你去得了。”
谢君予八卦心起,问道:“刚才那个人是你老板吗?看上去好像很年轻啊?”
“不是,是我们老板的朋友,刚来荣市没几天,这两天借我们老板的车使使。”老肖呵呵笑道:“怎么样,帅吧?”
谢君予不好意思的红了红脸:“是挺帅的。”
老肖“嘿嘿”了两声,一副就知道你们这些小姑娘,看到帅哥就走不动路的样子,谢君予就不好意思再问了。
老肖开车又快又稳,穿过一条马路后拐了几个弯,很快就行驶到一排雪松掩映的小道上。小道两旁昏黄的路灯灯光与淡淡的月光交织在一起,投下一道道影影绰绰的剪影,不远处还有别墅掩映在草木中,显得越发静逸。
车子开始慢慢减速,缓缓驶入别墅的大门,映入眼帘的是一排停靠在两边空地上的豪车。
晕,看上去还真是还挺高档的地方呢。
谢君予还在发懵,就听老肖得意道:“到了,怎么样,快吧!”
车一停稳,就有人过来拉开车门,恭敬道:“晚上好。”然后一弯腰,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等她下车。
谢君予狐疑地下了车,迎面就是草木的清香扑鼻而来,耳边还有隐隐传来的音乐声,衬托得眼前这栋殖民风格的三层别墅,更显清幽别致。
她抬着脖子站在门口,正踌躇着不知所措,就见一个染了一头银发的瘦削男孩子,皱着眉头打量她。
然后就听他不耐烦地道:“架子挺大的嘛,林少可是从来不等人的。”
谢君予心里“咯噔”一下,顿时紧张了起来,忙往前两步,道:“车祸啊,来的时候……。”
男孩子嗤笑地打断道:“怎么现在不流行说堵车了?”说完,他又朝着外面看了看,眉头拧得更紧了,黑着脸道:“就你一个人?他就让你来跟林少谈?”
谢君予其实也很懊悔,怎么就没多找几个同学一起来呢?
但是现在她不能露怯啊,于是她抬了抬下巴道:“暂时就我一个。”然后又赶紧追问:“人呢?”
那男孩子脸色更不好看了,冷笑道:“你们就这态度?嘿嘿,可别后悔,跟我来吧。”
后悔?后悔啥?
谢君予有些懵,心里直犯嘀咕,这个毛毛不会是得罪了什么厉害的人吧?
她张了张嘴,心里有些害怕,腿也有些发虚,惴惴不安地跟着走进了其中的一道门,感觉自己就像是老电影里要去接头的间谍。
穿过门厅,发现这栋外表与其他殖民时期的别墅并无太大差异的小楼,内里却装饰得极其讲究。
大厅里的人很多,中间的台子上放着一个夸张的大蛋糕,身旁不断有侍者穿梭服务,这明显是一个派对嘛。
谢君予伸长了脖子四处搜看了一遍,发现都是些年轻的男男女女,有的打扮得精致讲究,有的就有些不修边幅,更有些奇装异服的,可怎么看都没发现毛毛。
那男孩子一进去就被人围住了,纷纷朝他抱怨道:“一少,这一晚上都跑去哪儿了?今天你可是主角儿,我们还等着你切蛋糕呢……”
其中一个已经喝得醉醺醺的大头男还上来拉他,指着谢君予道:“好啊乔奕,甩开我们撩妹呢!”
那个叫乔奕的男孩子摆了摆手,不耐烦道:“去去去,谁想吃那破蛋糕谁吃去呗,帮我哥接个人,马上就来了!”
众人一听是林少的事,顿时不抱怨了,纷纷朝他身后的谢君予侧目。
乔奕并不理会,径直带着她穿过人群上了三楼,拐进一条走廊。
楼上很安静,走廊入口摆放着一台古董落地钟,看上去有些年头的样子;地板上铺着厚厚的地毯上,两边墙上的装饰画,在昏暗的灯光下看不真切,四周安静得只听得见指针来回摆动的声音。
乔奕停在了一扇木门外,轻轻敲了两下,然后伸手打开门,笑得有些幸灾乐祸:“祝你晚上愉快。”
谢君予犹疑地站在门外,伸长脖子往房间里看了看,里面很安静,似乎很大的样子,像是深不见底的兔子洞。
她站在门口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刚踏进几步,就听“咔擦”一声,房门合上了。
谢君予楞了几秒,这才左右打量了一下。
这屋子里的陈设也是上世纪2、30年代的风格,昏黄的灯光下,显得一屋子的精致非常。
“你们迟到了。”
突然,一个冷冽的男人的声音从身侧传来。
谢君予吓了一跳,慌忙转身,差一点就绊倒在台阶上。
她刚稳住了身体,又听那个声音讥诮道:“你紧张什么?”
谢君予抬头看去,就见一个男人斜斜地倚坐在一张沙发上,大半个身体隐没在黑暗里,看不清长什么样子,只有吐出来的烟圈缓缓飘散在空气中,散发着危险的信号。
这气场……就是那种很不好惹的样子啊!
她不敢再往前走了,站在原地再次环顾了下四周,确定包间里面只有他们两个人,毛毛跟她的朋友并不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