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谢君予,一脸生无可恋地坐在洁白干净到纤尘不染的洗手间里,听着哗啦啦的水声,感觉自己就像一锅白粥里的老鼠屎。
自暴自弃地解决了生理问题后,又开始侥幸地安慰自己: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嘛,哪有人不放屁不拉屎啊。
想着想着突然意识到:这是路之涣的浴室耶!是他每天用来洗漱的地方,是他最最私密的私人空间!
转头打量起这间宽敞的洗漱间,偌大的浴缸立刻横亘在她眼前,边上放着一些包装精致的瓶瓶罐罐,还有一件明显有穿着痕迹的睡袍。
摸了摸那件深蓝色的系带睡袍,那上面仿佛还有路之涣迷人的体温和气味,让她不由自主地害羞起来。
然后她又焦急地跑到落地镜前,对着自己的脸左照照右照照,不知道是不是洗手间里的灯光特别柔和美好,使得这张原本青春饱满的脸,显得特别青春和饱满。
于是,把扎起来的马尾潇洒一放,对着镜子摆了一个非常妖娆的姿势,正要抛个媚眼,浴室的门却突然被敲响了,吓得她差一点原地跳起来,反射性地大叫了一声:“还没好。”
大概是这声音太过地动山摇,门外的路之涣明显的沉默了一下,才道:“你要是好了,就洗个澡,柜子里有干净的毛巾。”
“好!好!”她慌里慌张地应了一声,等到门口恢复了安静,这才心虚地吐了吐舌头。
洗澡?为什么要洗澡?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刻拉起衣服嗅了嗅,果然一股火锅加烧烤的味道。
好吧,反正她在路之涣面前出的丑,都够写本《糗事大全》了,也不怕再加一个。
可是洗澡……那多不好意思啊,而且她还没有换洗的衣服,这样不好吧,显得她特别不矜持。
就在她万分纠结的时候,门外又传来路之涣的声音:“谢君予?”
“马上!马上!”
她不敢多想了,立刻开了水钻进淋浴房,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飞快地洗了一个战斗澡,然后穿上干净的浴袍,对着镜子里红扑扑粉嫩嫩的自己深呼吸一口气,这才勇敢地推开浴室门走了出去。
路之涣正站在书桌旁打电话。
他穿着衬衣打着领带,熨帖得一丝不苟的裤子衬托着长腿,房间里的灯光暗淡而柔和,照在他身上,跟打了强聚光灯一样的耀眼。
谢君予穿着宽大的浴袍,脚上跻着大了几号的拖鞋,局促不安地站在一旁等,感觉自己像是古代集市上待价而沽的女奴,祈祷能有善良高贵的买主光顾自己。
卧槽,为什么是女奴,难道你是天生受虐狂体质?这么自甘下贱的想法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她懊恼地摇了摇脑袋,正好碰上路之涣转头的目光,猝不及防似地把她贱兮兮的表情逮个正着。
“那个,我好了。”她慌里慌张地撸撸头发,急急地说道:“你要不要也洗一下,很舒服哈,哈哈……”
路之涣放下电话,看到了一个面色泛红、氤氲着水汽的谢君予,傻里傻气地向他发出邀请,这让他高速运转中的大脑突然松弛下来了。
于是他索性合上笔记本,抬手指了指挂钟,道:“今天就在这住一晚,明天让司机送你回去。”然后一边解开领带,一边走过去,猝不及防地亲了一下她的额头,说道:“你先看会儿电视。”
接着就开始一颗一颗地解开衬衫纽扣……直到袒露出完美的胸膛,这才从善如流地走进了浴室。
他根本没意识到,这几个动作让谢君予的内心,瞬间刮起不亚于八级飓风的震撼。
她本能地想起六姐的话,“忘东忘西也别忘了戴套啊……忘记戴套……戴套啊……套啊……”
她傻了,她和路之涣超音速的发展速度完全超乎了想象,这样到底好吗?她说不出来,只是一会儿感到窃喜、一会儿又觉得害怕,说不清楚是什么心情,她的大脑处理不了如此复杂的信息,很快就当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