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早晨九点多的时候,季椽醒了。
躺在暖暖的被子里,感觉到环在胸口处的结实手臂,以及紧贴的背部的温暖胸膛,季椽恍惚还以为自己在学校。他看了看大亮的天色,吓得要爬起来:“小宋哥,迟到了。”
宋冀宁把他按回去,下巴在他头顶蹭了蹭,懒洋洋道:“已经放假了,继续睡吧!”
“……对哦……”季椽打了个哈欠,还是从被子里钻出来:“肚子饿,我要起床了,小宋哥你慢慢睡。”
宋冀宁也跟着起床,他穿衣服比季椽快,三两下就穿好了,季椽还在那慢腾腾折腾他的秋裤。现在还没有贴身的保暖裤,都是松垮的秋裤,穿裤子时,秋裤总会被拖到膝盖上,季椽每次都要花几分钟把秋裤扯出来。
宋冀宁打理好自己,走过去抬起季椽右脚。
“啊……”季椽正坐在床边呢, 被他这么一抬, 直接往后倒回床上。
宋冀宁不管他, 熟练的将手伸到季椽裤管里,摸到秋裤裤角, 给他扯出来塞进袜子里, 又抬他左脚,依样画瓢。
“都说了要把裤角别进袜子里, 你每次都忘。”在学校里, 宋冀宁已经帮他穿习惯了。
“谢谢小宋哥。”季椽坐起身,自己穿毛衣。宋冀宁看他没问题了, 转身走出卧室。
隔壁卧室的季老根也正好走出来,迎面撞上宋冀宁, 季老根瞪眼:“你什么时候来的, 没吵醒缘缘吧?”
他探头往季椽卧室看去, 见季椽已经起床, 不高兴的哼哼:“缘缘, 还早呢, 你多睡一会, 外边冷。”
“不用啦, 爷爷。”
季老根又不满的瞪了宋冀宁几眼, 怪他吵醒季椽, 走进厨房问:“缘缘,冀宁,要吃什么早餐?”
宋冀宁笑:“我随意, 爷爷。”
季椽说:“我想吃面条。”
“那就吃面条。”
季老根热锅煮面,加几个荷包蛋,三人一块吃了个饱。因为天冷,季老根不愿出门,找了个盆烧碳取暖,季椽便坐在一旁陪他,听他絮絮叨叨说一些老人家的事。比如和邻居老宋下棋,老宋总是悔棋,不爱跟他玩,又比如老卢买了套新茶具,不小心摔坏一个杯,被老婆骂惨了。
因为是陪自己爷爷,季椽并不觉得无聊,只是不时看看宋冀宁,小声问他:“小宋哥,你要不要先回家?”
宋冀宁摇头,他妈在上班,他回家也无聊啊,还不如这儿陪缘缘呢!
季老根嘴上说不和老宋玩了,中午时老宋来找他,他又开开心心出门,还给了季椽2块钱让他自己到外边吃午饭。
季椽送走爷爷,转头问宋冀宁:“小宋哥中午想吃什么?”
“蛋炒饭,我来做吧!”
宋冀宁只会蛋炒饭,季椽倒是会做些简单小菜,但他自重生以后,被家里和宋冀宁宠得越发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他估摸着自己现在的水平还不如小宋哥的蛋炒饭,所以没有自告奋勇。小宋哥的蛋炒饭其实挺好吃的,除了有点点糊。
吃饭午饭,两人决定去外边走走顺便消食。
镇上真的比以前热闹多了,自从季建国搞了批发后,镇民们尝到做生意的甜头,镇上的供销社不批发新货,他们就自己到市里进货,渐渐的形成自由贸易,开杂货店和摆小摊做生意的人越来越多,镇上也越来越繁华。
唯一保持原样的只有供销社,季椽和宋冀宁经过时,发现那里还是老样子。除了来蹭电视的小孩,一个客人都没有。
“咦?”蹭电视的小孩里,季椽发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在门口叫道:“季武,张小栓,你们在干嘛?”
张小栓是木头的大名,已经六年级的少年,不好再叫小名了。
季武等人回头看到季椽,纷纷变色:“啊啊,缘缘回来了。”
“嗷,真的是缘缘。”
他们的语气和神态可一点也不像高兴,不如说是哀号。
宋冀宁训斥:“鬼叫什么呢,不想我们回来啊?”
季武和张小栓,李壮等小伙伴走过来,一脸哭丧:“缘缘你为什么要回来啊?”
“你怎么这时候回来,都要过年了。”
季椽问:“我为什么不能回来?”
这边正说话呢,突然旁边又有人嗷的一声鬼叫,季椽转头,就见季勇一脸生无可恋状:“缘缘,宋冀宁,你们居然回来了,完了,我死了!”
宋冀宁走过去一巴掌拍他脑袋上:“我回来你有意见啊?”
为什么季勇和季武要嚎叫?
因为这两兄弟,一个刚好初三,一个刚好六年级,下学期两人都要参加升学考,他们的家长就等着季椽回来时,给这俩野小孩补习呢!
要说季椽补习有多厉害,家长们是有目共睹的。
看看曾经那个小混混的宋冀宁,居然考上了省重点高中,再看跟他们一起混的其他小伙伴,全部都上了不错的高中或中专。好在自家小孩和季椽关系不错,几家大人早就商量好了,等季椽回来,就各家出点钱凑个学费,请季椽利用整个寒假给小孩们补课。
季椽回来,就代表着众小伙伴的寒假结束,他们自然要哀号了。
宋冀宁对此表示幸灾乐祸。
他自己经历过非常苦逼的补习期,虽然回报很值,但也非常乐意看到季勇跟他一样痛苦。
“也就是说,这是你最后能潇洒的半天了?”他带着一脸假假的同情拍拍季勇的肩:“好好珍惜吧,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