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铭不再言语,一双深邃的眸子转向了屋外。
萧铭也平静下来,有些奇怪的看着她,她方才的反应太奇;她竟如此警惕,这是一个普通村姑该有的素质?却听得院外,传来女人的声音。
“姑娘,你在家吗?”
这声音倒是有几分熟悉,是昨日来家里买菜的妇人,东方芜顿时心下微微松了口气,看了萧铭一眼,站起身推门出去。
“额,大姐,是你呀!”东方芜踩着院中积雪,缓缓行至门扉前打开了院门。
那妇人还是昨日那身装扮,提着昨日的那个菜篮子,东方芜往她篮中看去,篮子里面堆砌着几个捆扎得牢牢的黄纸包。
见她视线停驻在篮子里的纸包上,妇人取出纸包道:“额,昨日我见姑娘风寒有些严重,回去便稍微一提,我们公子便让我带了治风寒的药来。”
东方芜扬唇浅笑,用她那双清丽的亮若星辰的眸子,凝视着那妇人。
妇人被她那双清透的眸子看的一顿,又接着说道:“我家公子听闻姑娘有恙,猜测姑娘或是受了风寒,这般天气,定是难以自行进城买药的,故此让我带了药来,算是抵了菜钱。”
“喔??????大姐,今日我风寒已大好了,药就不需要了。想必这副药的价钱,都够你来我这摘一月的菜了;我这菜园子可就这么大,怕就是拔光了里头的菜卖给你,我还得找给你钱呢!”东方芜笑道。
“这??????”妇人面上突显难色。
“不如这样吧,今日的菜你先摘回去,下次来的时候一并结钱给我,可好?”东方芜道。
妇人看了看东方芜面色,见她确实无碍,只略一思索,便道:“那好吧!”
说罢,东方芜将妇人让进院中,依旧让她自己去院子摘菜,妇人摘了菜便道别离去了。
官道上依旧停着那辆华丽的马车,妇人提步上前垂首道:“公子,没有送出去!”
“为何?”马车中传出低沉磁性男声,虽只有短短两个字,声线却异常好听。
闻言,那妇人身子一震,面色略显凝重,道:“姑娘说她风寒已大好,让奴婢下次来时一并给她结算银钱。”
“她,如何?”男子问得轻浅。
妇人却知道,主子这是在问那姑娘身体如何,便道:“姑娘面色如常,症状已消!”
“嗯,走吧!”男子声音浅淡。
“是”妇人应一声,坐上车架,马夫才赶马离开。
而此时,东方芜却在自己的小茅屋里不住地咳嗽,萧铭蹙眉担忧道:“你被人盯上了,怎么回事?”
东方芜止住了咳嗽,面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她道:“两个月前,我在安康堂给你买药,银子不够,就在那药铺门前乞讨了一回,自此被盯上了!”
她说的轻松,萧铭心中微沉,道:“你一直都知道?”
“自然,我看上去很傻吗?”东方芜冲他淡然一笑,继续啃起了手中的红薯。
“你知道谁盯上了你?”萧铭是想问她是不是见过了那家公子,却自觉不好问出口,便旁敲侧击。
“你不是也听到了吗?且行且看吧,乐得有人上门送钱,况且家里也没什么存粮了,有人送钱来,总比饿死强!”东方芜白了他一眼,说道。
果真,第二天那妇人又来她家买菜,还将昨日欠下的菜钱一起给了东方芜。
而东方芜呢,则是挂着一脸营业式的笑容,与她寒暄几句之后,将她送出门去,心下冷冷一笑。
萧铭心中却不安起来,对东方芜道:“一定是有人授意她来的,想必是别有所图,你要当心些!”
他担心有不怀好意的人发现他在此处,若是不认识的人还好,若是认得他的,那就麻烦了。
东方芜支起下巴,看着他略带忧色的俊脸,了然笑道:“嗯,他家公子想吃的可不是菜!”
不是菜是什么?盯着东方芜那双明眸,那张清丽得不似凡人的面容,下一刻,萧铭心中便明了,原来是这样,他提起的心又放了下来。他惊讶,这个女子竟能看的这般透彻,垂下羽扇般长睫,遮住眸中思绪,当下也不再多言。
一连许多天,那妇人都上门来买菜,雪已经停了,路上的积雪渐渐融化,风也开始缓和起来。
“想必那容家公子,还没吃腻你种的菜呢!”见东方芜推门进来,萧铭有些微不悦道。
“噢?看样子你早就吃腻了!”东方芜笑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