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人向东方芜行了一个大礼,“在下是土窦县县令涂满廉,见过东方先生!”又对上钱不多那双昏黄的眸子,对他使个眼色,道:“钱老爷,这是发生了何事,你为何要抓东方先生,这其中可是有什么误会?”
这话明显是在给钱不多找台阶下,想来这做官的,平日里也没少收钱不多的好处!
倒是祁不语,让东方芜有些好奇起来,看来此人身份不凡,竟能搬动县令!
钱不多也不是个傻蛋,当下从刚才的惊惶中回过神来,沉着的眸光从东方芜面上一扫而过,一脸和蔼的上前向涂满廉抱拳,标准的商贾礼。
“这是个误会,老朽只是想请东方先生来谈一笔生意,谁知奴大欺主,竟然扭曲老朽的本意,想吞没老朽家财,多亏了先生出手相助啊!”一番话将责任全都退给了史太浓,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呵!好,好得很,既然如此,东方芜也就不跟他客气了。
“那既然如此,钱老爷,我们就索性当着县太爷的面,把这生意谈谈吧!”来而不往非礼也。
东方芜拱手向涂满廉一礼,“还请县太爷做个中人!”
涂满廉看向祁不语,祁不语微不可查的点点头,涂满廉便坐在了堂中主位上,“既然如此,那我便做个中人,为钱老爷与东方先生公证。”
东方芜满意的点点头,却并不说话,钱不多虽说之前就听东方芜说过,要与他谈一笔生意,却也不知道她究竟想怎么谈,要如何谈?现下东方芜又不发一言,他也不知从何开口。
一开口说定就会暴露,之前他并不是请东方芜来谈生意的,当下心内焦急,满头大汗。
涂满廉好整以暇的望着他,秦萧与舒亦都没想到东方芜竟这般厉害,此时钱不多就跟那哑巴吃了黄连差不离了,秦萧望着东方芜纤细的背影一脸自豪,舒亦对东方芜的认知也被重新刷新了一遍。
她倒是很会把握时机!
祁不语则站在涂满廉身侧,看似是涂满廉的侍从,而涂满廉时不时隐晦地瞟他一眼,看他的脸色行事。
东方芜原是想自己解决,可这祁不语既然来都来了,不用岂不可惜!
钱不多在涂满廉逼视的目光下终是开了口:“不知东方先生对这笔生意,有何看法?”
反正不知道她究竟想谈什么,先抛出个模棱两可的问题,若她有心要做生意,想必定然会接话!
果然,东方芜赞许的看了他一眼,“钱老爷,你答应将土村周围的土地都卖给我的,现在连后面那片山我也要!”
“什么?不行!”钱不多惊了,他没想到她竟然狮子大开口,她要的竟然是他的地。
就连秦萧与舒亦都惊了,两人对视一眼,这事儿他们从没听东方芜说过,她怎得一下子就要买地,这老头子肯卖?
“是的,土村周围的地都不算肥厚,想必钱老爷每年在土村收得的粮食,与其余土产都卖不得多少银子,况且成色还差!”
钱不多鄙夷,道:“话虽如此,但这些地也不少,你当真有银子买?”
嘿,这老头还瞧不起人了。
“我粗略的合计了一下,土村周围可以种粮食的土地不足百亩,而上面全部种植的是粟米,可产量却不高,想必一亩地能产二两银子就顶天了,而土村背后那片山对钱老爷来说更是没什么产值!”
“如此,钱老爷你算算,你在土村的那几块贫瘠土地一年的产值还不足二百两。若不是我在那竹林下修了竹屋,不愿搬走,也不会有买地的打算!”
东方芜说得不以为意,眼角余光瞟向钱不多。
“产量虽不高,可老朽却没有卖掉的打算啊!”钱不多捋着他的山羊胡,缓缓道。
东方芜眸光凝,渗出丝丝寒气,呵,由不得你不卖,“哦?既然钱老爷不打算卖,那你浩浩荡荡的找人请我来作甚?”
“你!”钱不多瞬间哑口无言。
这涂县令明显就是来给他撑腰的,他要是不卖,那就是承认他是被他抓来的,不为谈生意,而是有意找他麻烦,这可不行!
秦萧越看越觉得东方芜聪慧灵动,微微放下心来,安静的与舒亦站在后方看热闹。
只听 “嘭”的一声,涂满廉大手在茶几上一拍,怒道:“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