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西月好整以暇的盯着东方芜,她认真的模样,在容西月眼中是发光的,美得不可方物。
“顾先生,你知道土窦县,哪个大户土地最多吗?”东方芜若有所思。
“要说土地最多的大户,那定是钱府了!”顾寒道。
“哪个钱府?”不会这么巧吧!
“土窦县最有富的大户,钱不多,钱老爷府上!”顾寒答。
“那,第二富户是谁,你认识吗?”东方芜又问。
“老崔家,崔孝林府上!”吮吸一口番茄流出的甜汁,顾寒道。
“崔,崔孝林?”东方芜惊呼。
“嗯,是的,崔孝林。先生认识?”顾寒问道。
世界还真小,这两家竟然都是老相识。
老相识是东方芜自己定义的,最终解释权归东方芜所有!
“缘分呐!看来这生意得找崔孝林来谈。”东方芜面上显出盈盈笑意。
顿了顿,东方芜眯了眯眸子,又道:“不过嘛,这钱府,要不,也去拜访一下?”
这都过了两三个月了,也不知道钱老爷为子嗣一事,做了多少努力??????
“富户手上的土地,与县老爷涂满廉的土地比起来,那真的不算什么了!”说起涂满廉,顾寒清秀的面上,染上了寒霜。
“涂满廉,他有多少地?”东方芜直呼其名。
“光他手上,就有四万五多千亩地,钱老爷这个土窦县最大的富户,手上也才五千亩地,而崔孝林手上,只有两千亩!”顾寒竟然在两千亩前面加了“只有”两个字。
东方芜不禁咋舌,两千亩那也比她的地多得多好吧,她的地总共加起来也就五百多亩,还不到六百,要吃下一千户人,还是有些困难。
“土窦县有多少户人,你知道吗?”东方芜又问。
“这个,大概两万多户吧!”顾寒给了个大概数字。
“既然人少地多,为何百姓这般穷困,连吃碗白米饭都是奢侈!”东方芜不解,这种情况若管理得当,不说奔小康,百姓们应该是不愁吃喝的吧。
“当官的混账,百姓想种点粮食就得承受地主层层剥削,地租不出去,情愿荒着,也不给百姓耕种。年年赋税都在涨,还要刮民脂民膏!这样的环境下,百姓如何不愁吃喝?”顾寒声音冷肃,一席话,说得义愤填膺。
顾寒不仇富,他是仇为富不仁!
东方芜望了容西月一眼,容西月这般云淡风轻的人,竟然也轻轻叹息了一声。
东方芜有些哑然,“我当初分地给村民,是觉得她们日子太苦了,正好我手上有些地,便分些给他们种。就算那一亩三分地,不至于让他们致富,但也不至于让他们挨饿。”
“后来,觉着村里劳动力太少了,所以,同意了那些人外村的人迁进来分地种。我那些地总得有人来种,人太少了根本种不上。”
顿了顿,她又道:“这一下来这许多人,倒显得我的地小了,竟还有些容不下他们。这事儿跟南国的皇帝也脱不了干系,又要马儿跑,又不给马儿吃草!休养生息时,就这般苛待百姓,战时,还能有几人给他上得战场?”
民生是国家大事,百姓活成这样,上位者都在做什么?
就连东方芜都有些气愤了。
“你想从他们手中买地,恐怕有些困难!”容西月忽然出声。
“不买,难道去抢啊?”东方芜皱眉。
“民不与官斗,抢是不成的。买,你手里的银钱够吗?是故,两者都不可行。”容西月吃完了手中的番茄,优雅的在衣袖上擦着手,从容道:“不过,倒是可以赌一赌!”
赌?
“嗷,容公子不愧是奸商,狡猾的跟狐狸似的!”东方芜一点就透,笑的妖娆。
“先生有办法了?”顾寒眸子一亮。
“这事儿具体该怎么弄,得容我想想。”东方芜双手抱胸,皱眉思索了片刻,“这样,顾寒,你跟里正先回去,告诉那些百姓,让他们等一等,我们解决好了再通知他们。”
“是,先生。”
东方芜性子虽稍稍怪异了些,却做着造福一方百姓的大善事,顾寒对东方芜更加敬重了,对她也更恭敬。
说完,两人起身双双告辞,去处理这件事。
“你打算怎么赌?”容西月缓缓走近她。
“这个嘛,还得你配合!”东方芜拉住了容西月衣袖,唇角扯出一抹意味深长的邪笑。
是呢!是她忽略了,这里不是跨神域,在这里赌博是合法的,既然不能抢,何不赌一把?
“阿音要我如何帮?”容西月眸中柔情缱绻。
东方芜勾勾手指,他便低头附耳过来。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说干就干,不过三日,东方芜的名字再次响彻了土窦县,甚至更远。
不管是街头巷尾的小贩,还是高墙内的夫人小姐,还是穿梭在乡路上的贩夫走卒,都在传,说东方先生在邀月楼与容老板开了赌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