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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诡楼 一

凌晨四点,整座城市还在朦胧的夜色中沉睡;夏季的深夜很闷热,到处都是虫鸣。

雪院的车停在墨缘将要入学的名为辰海学院小学部的街道黑暗处。从这里刚好能看到学校的大门。

这是一所私立贵族学校,占地面积然很大,整个学校都是欧式风格的建筑,依山傍水,位置绝佳;雪院说这是全市教育资源最好的学校。

学校大门紧闭,欧式风格的保安室里亮着黄澄澄的灯光。

我们坐在车里,除了我和她,整条街道再没有其他人。

“你干嘛啊把我带到这里来?”我带着睡意,表情疲惫地望着雪院。睡眼惺忪中我看她好像精神得很。

“怕你明天找不到路。”她望着窗外,悠悠说道。

“毛线!别开玩笑了,这学校很有名的好吧,傻子才找不到;所以到底是什么事?”

她拿出隐形斗篷递给我;这斗篷能通过光学迷彩而实现隐形效果,披在身上就能和周围景物融为一体,难以被人发现。

“穿上这个,进去再说。”

穿上斗篷后,她又让我戴上智能隐形眼镜,以便确认双方的位置。

隐形眼镜采用纳米级透明柔性显像材料制成,因为材料的原因,它可以实现自我清洁,长期佩戴也不会有干涩和不适。

佩戴后,它会根据环境显示使用者需要的分辨率极高的三维辅助画面和动态信息;并且会根据使用者的眼部情况自动调整与眼球表面的契合度达到消除近视的目的——即便是没有近视,也不影响使用,它的主要目的并不是为了治疗近视。

作为智能设备,其中集成的超高速网络芯片连接着研究院的超级人工智能(简称AI),以实现录制、数据运算、图像分析、光谱扫描、夜视、环境计算、模拟透视等功能。

为了隐蔽,我们用微型耳麦对话。

耳麦为无线设计,只有瓜子大小,可以依靠倒钩固定在耳朵内,达到完全隐藏的效果;它也连接着研究院的AI,需要取下时,AI会让倒钩缩回,此时倒钩可以作为耳麦的脚来进行移动,当它移动到手指上,就算顺利取下了。

穿戴完毕,我们下了车;从外界看,车门凭空打开又关上。在朦胧月色下,我们避开路灯,只是地上仍然会有我们的模糊影子。

我们顺着学校边缘的人行道走着,绕到了学校后门,这边也有同样的门卫室。

接着走,走到了另一头角落的墙壁处,周围都是灌木丛,黑夜中显得有些阴森。

雪院在墙上摸索了一下,按到一个开关,旁边的墙体便出现一道暗门,暗门外有光学迷彩,平时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

她看着我道:“记住这里,以后可能会用得上;这是研究院让人临时开的,方便我们出入。”

我们从暗门进入了学校,学校很大,但所有教学楼都一片漆黑,月光下只能看见它们模糊的轮廓;校园内安静得可怕,只有路灯亮着,看上去像地面上的星星。

我们并排着走,这隐形斗篷披在身上不热不说,还给我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在夜色中参观了一圈富丽堂皇的学校后,我们坐在运动场的椅子上暂时休息;运动场对面的教学楼仿佛一座漆黑的大方块,楼顶的信号灯不时闪烁着刺眼的红光。

微风吹过,周围一片静谧。

睡意又来了,我眯着眼靠在椅子上等她说话。

良久之后雪院才开口,问我:“你的训练怎么样了?”

我想了想才说:“武器理论学完了,还在考核;其它的还没有学。”

训练期间我学习完猎灵人所要掌握的武器理论和使用;但由于有核灵异体极其稀少,这些高科技的武器平时几乎都派不上用场。

猎灵人的武器分为几类,主要以小巧、轻便、耐用的随身武器为主;也包含其它的中型,大型武器;但使用的机会就更少了。

她点点头:“还不错,不过你体能是弱项,到时候只能通过其它办法帮你解决。”

她说得没错,因为小寒的原因,我现在运动量变得很小,但我的身体却反而越来越强壮,但不能大量运动又有什么用呢?我不知道我的身体大量发热会对小寒产生什么影响,但每次,我身体发热,小寒都会出来抱怨,所以我也没办法,只能顺着她的意思,因此体能锻炼只能通过其它方法来弥补了。

接着雪院又换了话题,道:“墨缘体内的那股力量虽然在有意识地躲避外界的观测,但仍有很高的可能性被核灵发现;如果她周围出现核灵,你和那两名特工就是她最优先的保护者;除此之外,她的力量可能还会吸引周围的其它灵异之物,你可以通过隐形眼镜确认。”

我透过隐形眼镜只看到她的轮廓,没有其它的东西;又问道:“核灵是啥?”

“就是有核灵异体的简称。”她怪声怪气地回答我。

切,神气什么呀!好吧,叫它们核灵倒是方便不少。

她话锋一转,问道:“这学校的历史你知道吗?”

我懒散地摇头。

“你别看现在很安静,我们调查了这学校的历史,自建校起的五十年来,这里已经发生过五起‘灵异事件’。”

雪院说的是通常意义上的灵异事件,而不是核灵引发的事件。

她接着说:“这学校至今都保留着一栋废弃的旧教学楼,一直没有拆。我带你去。”她站起身来,我跟在她身后。

我们顺着学校边缘的一处坡道往上走,铁栏外面就是街道,对面是顺着山坡修建的居民区;走过缓缓的斜坡路,来到山顶,这里似乎没有被开发过,是一片足球场大小的平坦草地,草地后面是一片树林,树林中隐隐约约能看到一栋孤独的楼房。

这里没有路灯,不过有隐形眼镜指路,倒也看得清楚。

穿过空地和树林,我们被一道铁丝网挡住了路,但此时已经可以看到后面五十米处的那栋建筑,漆黑一片,月光下显得异常诡异。

“这就是那栋没拆的旧教学楼了。”她告诉我。

我们顺着三米高的铁丝网,走到一扇铁门前;铁门正对着那楼房中间,连着两边的铁丝网,包围了旧教学楼。

铁门被好几把大锁就着粗铁链锁了个严丝合缝,上面还有两张贴成一把叉的白色封条,封条上写着查封单位的名字以及印章;看来是已经封掉了,根本没打算让人进去。

我跟着雪院绕到铁丝网后方,这边离教学楼很近,只有十米左右。她从这里打开一道暗门,我们走了进去。

这道暗门也是研究院派人搞定的。

旧教学楼位于学校的一角,铁丝网外十几米处就是学校的外墙,墙外面是山坡街道,街道后面是居民区。

这地方黑灯瞎火,又是树林,虽说是校园内,不过和其它的教学楼隔了至少五百米,平常根本不会有人到这里来;若不是雪院,我也绝不会来这种地方。

雪院看起来没什么压力,她告诉我:“这地方如果没有小寒,我们进来会很危险。”

我们到了旧教学楼的正面入口,相比之前看到的华丽欧式教学楼来说,这里陈旧而破损;木门、木制玻璃窗、盖在窗户外的铁围栏……都散发着年久失修的破败气息。

旧教学楼采用左右对称的横向设计;入口在中间,正门是一扇对开门,上面也贴着已经字迹模糊不清的封条;门后正对着楼梯,两旁是走廊和四间教室,教室再往外又是楼梯,最左最右则是办公室和厕所。

莫名的阴森气息从里边传出来,夜幕下这在楼呈现出的轮廓仿佛要将我们吞噬,再加上这时起了夜风,身后的树林沙沙作响,月亮也被云层挡住了,让这里更显恐怖。

我打了个冷颤,问雪院道:“你是说如果没有小寒,我们现在可能已经出事了?”

雪院点点头。

如果雪院说的是真的,那这楼里的东西是有意识的,它们能感觉到小寒的存在?

我看着学校外面动辄几十层的高楼,又看着面前显得格格不入的六层楼房,问道:“这里地皮这么贵,这楼留着干嘛?”

她靠我近了一点,好像这样做会更安全一样,然后才回答我道:“你在研究院也待了好一阵子了,还戴着隐形眼镜,这都看不出来?”。

我抬头才发现这楼的异常,隐形眼镜中的图像有些抖动,而且无法显示出关于楼体的任何数据,似乎是被里面的东西干扰了。

她微微一笑,道:“我之前说的五起事件,全是发生在这楼里的;这些事件警察解决不了,没想到都过了这么多年了,他们才跟我们联系,有些蹊跷。你要知道,除非是核灵引发的事件,否则研究院是不会主动处理的,若不是墨缘要来这里上学,考虑到她的情况,我们才决定处理的。”

她拍了拍我的肩膀继续说道:“你小子以后面对的这种事多着呢;你只要记住,有些案子超出了警察的职能范围,若是他们上报,根据严重程度,研究院会选择性接手一些案子,比如眼前的这件。”

目前还不知道这旧教学楼发生了什么,但我已经下意识想离开这里了。

她顿了顿,道:“只是比起你,我更担心缘缘,让她成为猎灵人也是上面的决定,我饿阻止不了。她这么小,即使体内有神秘力量,长时间面对这些也是肯定会出现问题的。”

我同意她的说法,若是真为墨缘着想,就不应该让她接触这些害得她家破人亡的事情。

但我也看出雪院对墨缘的关心远超普通人的程度,就问雪院道:“你好像很喜欢墨缘?”

雪院不避讳地承认了,但她暂时不想说,于是又回到刚才的话题,她道:“这楼不是学校不想拆,而是拆不下来;第四次事件就是那些准备拆迁的工人,他们进了这楼,就再没有出来。”

听她这么说着,我汗毛都竖起来了,我一向比较害怕这些都市怪谈,但我又要负责这个案子,只好硬着头皮听她继续讲。

她叹了口气,道:“第五次是两队武装特警,进去之后一样,再也没有出来。”

我看着面前的旧教学楼,一股更强烈的恐惧油然而生。

“所以……”我还没明白她想表达什么。

她眼神复杂,缓缓说道:“为了缘缘是安全,我们也正好接了这案子——就当是实战,这案子就交给你和墨缘练练手,不然我也不跟你这么多废话。”

“等等,不是要保护她的安全,还让她来处理这事?”我有点惊慌。

“工资可不是白拿的呀!这些东西比核灵差得远了,有小寒在,你们不会有事的。”

“我信了你的邪,那说好的放学后还要训练呢!”

“实战就是最好的训练!”她立刻回答了我,看来是早就考虑好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我也没什么好争论的了,不过我不明白,雪院真的就一点都不担心墨缘?

我是不信的,不过还是点头。

“好了,走吧。这里也不是聊天的地方。”她眉头紧皱,没了刚才轻松的样子,很显然也是对于把墨缘也派来处理这事而显得有些郁闷。

我们走出这诡异的地方,一路下山。

“说到工资,现在已经九月一号了,那你的工资应该要发了吧。”雪院问我。

“我来这里快两月了吧,还没有发;真有那么多?”我反问。

“工资是从你参加训练才开始算的,所以之前的时间是没有工资的,你就当试用期吧;不过放心吧,不会少的。”

听到她这样说,我就放心了,想着即将发工资,恐怖的感觉就飞快地消失了。

雪院大概跟我聊了之后在学校的注意事项;回到研究院后,我小心翼翼,不吵到墨缘;回床上补了一会觉。

……

天刚亮,雪院就打电话吵醒了我,我十分不情愿地起床,忍着头痛到她的办公室;办公室没开灯,只有窗外的微亮照了进来,显得死气沉沉。

“你不用睡觉的吗!”我一进门就幽怨地瞪着雪院,感觉全身像是要散架一样。

她看我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扑哧一声笑了,道:“你好像不舒服啊,把这个吃了吧。”她从抽屉里的盒子里取出一粒药片,解释道:

“这是睡眠压缩药,你吃了等会在路上再睡一会,精神会好的。但是不要给墨缘吃,她太小了。”

“怎么不早点给我?”我抢过她手上的药片,接了杯水,服下药。

不得不说,她的手摸着真舒服。

雪院饶有兴致地看着我,问:“发给你的学习材料你没看吧,这些小玩意你得自己去申请。”

我摇摇头,学习资料太多了,一时半会哪能看得完。

她又递过来一个金属手提箱,道:“证件和资料都在里面,还有其它的东西之后会送过去。”

我打开看了看,是教师资格证、公寓钥匙、学校教职员工档案。

我翻开教师资格证,上面有我的照片,名字;科目写着美术,看来我成了一名美术教师。

雪院说:“你以前学过美术,就让你当美术教师好了;轻松不说,还能抽出时间调查一下旧教学楼。公寓就在学校旁边,中午休息的时候省得跑路。”

我被要求佩戴微型耳麦,便于随时交流;因为连接着研究院的AI,它还解决了我没有教书经验的问题,到时候我讲课跟着耳麦里的声音走就行。

回到宿舍,墨缘已经起床,换了身新衣服,漂漂亮亮的。

早饭过后雪院开车送我们去学校,我在路途上睡了一会后,不知道是不是药的缘故,我的精神真的好了不少。

路途中雪院一直在教墨缘上学需要注意到地方。

我们下车后,雪院因为还有事,将我的手提箱放到公寓后就离开了。

由于紫雨事件,出于身份原因墨缘只好转学到这所新的学校;雪院已经帮墨缘报了名,校园生活开始了;只是雪院跟我说学费的时候我吓了一跳,学费18万一年!还是雪院自费的。

我的妈,虽然知道这学校有名,但没想到只是小学学费就这么贵。这么一来这学校里的学生岂不全是富家子弟?墨缘不会被欺负吧?

我又摇摇头,有两名精英特工在暗中保护墨缘,她应该不会被欺负。

我读小学的时候一年才几百块啊!这一对比,我只能感叹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但也说明雪院对墨缘的重视,这所学校是已经是整座城市中最好的学校了。

墨缘在五年级二班,我负责这个年纪双数班的教课。

开学典礼后,我无所事事地翻看着教材,又看着办公室里那些真正的老师;有中老年的,也有年轻的。

他们永远也想不到,我的真实身份;就像我进入研究院之前,有些事情也根本无法明了——我的身边也许就有这样的神秘人,我永远也无法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就像现在我对于这些老师一样。

真是一种奇妙的感觉,那种隐藏在普通人身边的神秘感。

老师们发现我是新来的,难免问个三长两短,我也就按我扮演的身份去回答他们。

办公室没有研究院那种压抑严肃的气氛,毕竟是小学,事也多不到哪里去。

没事的时候我就借着熟悉学校的名义到处转悠,特别是假装路过去五年二班确认墨缘的情况——虽说我们带着手环和耳麦,但还是亲眼看见更能让人放心。

我掐着时间,走在运动场上,看着远处树林后的旧教学楼,那个地方平时都被封锁着,再加上老师的劝诫,这些小孩子应该不会跑到那里去。但要调查也只能等到放学后没人的时候才方便,否则无疑是暴露身份。

放学后的午休时间,墨缘就跑到办公室,问我中午吃什么。

“下馆子怎么样?”我温柔地看着她,她的阴影似乎散去了,她的笑容也变得和往常一样灿烂,讨人喜欢。

“我要吃冰淇淋!”她拉起我的手,就往外走。

学校也有食堂,但我在学生时代时,若是中午能出学校,我就不会在食堂吃,久而久之这就成了一种习惯,所以我也不会带着墨缘在食堂吃;而我跟室友在一起的时候经常点外卖,很少会自己做饭,所以我厨艺也不咋地;这样一来,我们只能去餐馆吃饭了。

我带着她在街上走着,给她买了冰淇淋后,找了个高档的中餐厅;就坐,我把菜单递给她。

“我吃什么你尽管点。对了,学校感觉怎么样?”我问墨缘。

她舔着冰淇淋,笑眯眯地说:“很开心,新同学和新老师都很喜欢我。”。

我点点头,道:“要是他们欺负你,不要憋在心里,要跟我和雪姐姐说哦。”

她点点头,开始聊起课堂上的东西。她开心的样子让我心里莫名放松,感到很舒服。

饭后,我带她来到公寓;是一套商品房,大概100平米,两室一厅,采光很好,西式装修精致豪华;该有的都有;甚至雪院连换洗衣物都帮我们准备好了;连小寒可能会用到的立场也带来了;我和墨缘直接就可以入住。

如果只是午休用一用,这也太奢侈了;墨缘看着新房子,开心得合不拢嘴。

我找到手提箱,上面还残留了一丝雪院身上的香水味。

检查了里面的东西后,我终于放松下来;相比起研究院的宿舍,这里反而更有家的感觉。

我跟墨缘说了旧教学楼的事,她居然非常好奇。

“雪姐姐跟我说过这事了,她说还有你保护我,我一点都不怕!”墨缘轻快地回答我。

“单纯的孩子啊。”我心里想着;其实是小寒在保护你。

午休过后回到学校,下午我只有一堂二班的课;时间还早,我就想着怎么去处理那旧教学楼,就目前的情况看,只能下午放学后,学校空无一人的时候比较靠谱,最好还是等到天黑之后,不容易被人发现。

轮到我的课了,第一天毕竟都很陌生,我带着微型耳麦,按照AI的建议,就和小朋友们互相认识了一下,之后让他们熟悉教材,画画线条什么的。他们对于美术老师换成了我也没有什么疑问,这是最好不过。

墨缘坐在中排靠窗的位置,我时不时地看她,她在同学面前收起了那种欢快的笑容,就像是不认识我一样,淡然地看着我。

她表现得很好,窗外的微风拂动着她的头发;虽然是假发,也依然可爱动人。阳光从窗外照耀进来,给她整个人都镀上一层淡淡的光辉。

这时的墨缘就美得和画中之人一样,只是把她和其他同学对比之后我又有些担忧。

她在学校表现得太文静了,再加上又讨人喜欢,肯定会有个别熊孩子因为内心的不满而去欺负她的;特别是这些娃儿尽是富家子弟,一个个娇生惯养,让我不得不往这方面去想。

但看着下面一个个小朋友都正襟危坐,不吵不闹的样子,又不像是那一回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第一次教书的情况还是挺轻松的,小孩子们也很好对付。下课后我回到办公室,听到老师们正天南海北地闲聊。

很快话题就转移到旧教学楼身上,这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栋楼挡住了光线不说,感觉还邪得很呢!”女老师A说道。

“是有那么一点,但你说得也太夸张了吧?”男老师A接上了话。

女老师A听后,有点不屑地道:“夸张吗?不瞒你说,我家就在那楼的对面;我有一次失眠,就半夜起床趴在阳台上散心,隐隐约约看见那楼里似乎亮着什么光,红色的光,还眨巴眨巴的,像是在盯着我一样!吓得我一夜都没睡好。”话毕她还双手抱住,打了个冷颤,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男老师A感觉有些奇怪,反问她:“可那楼不是早就废弃了吗?”

女老师B说抢着回答道:“这个大家都知道啊,这地方这么好,你看周围都在新修楼盘,就这栋楼,十几年了硬是没有拆,就只是铁丝网围了放在那里,结果周围地皮也空着,你以为他们不想拆?”

中年男老师B加入了对话,他接上刚才女老师的话道:“没错,这楼是有点邪门,;那天我和老婆从那楼下的街道路过,我听到里面传来好几个人的笑声呢!”

他语气缓慢,神情俱俱,继续说:“那楼封锁了多少年,里面怎么会有人呢?但我问老婆,她却说没听到;这事就怪了,我和她耳朵都没毛病,她怎么就听不到呢!”

“我就跟你们说这楼有问题吧!我刚来这教书的时候,那里面就有……”女老师A突然压低了声音,神秘地说:“据说一整栋楼的人全都……’’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其他老师赶紧打断。

“打住!话可别说太死啊,这些事不是亲眼所见,还是别妄下结论的好。”大家闹腾起来,在不触及这根线的情况下,继续这聊着个话题。

“据说这楼占的地方之前是一片坟墓,指不定就是在闹鬼呢!”男老师C总结了一句。

我听他们七嘴八舌,聊得兴起,也不好打断他们,虽然有以讹传讹的成分,但还是听得我脚底冰凉。

坐在我对面的男老师D突然转过身来,语气严肃道:“新来的,你上下班可要离那楼远一点,不然被吓着,书都教不好!”

我被他吓了一跳,连忙称是。

只是背地里我不仅不能远离那里,而且还得找机会进去看看。

随着下课铃响,他们的话题才渐渐停下来,我准备下班;此时却走进来一位年轻的女教师,看起来和我差不多大,相貌姣好,穿着白色职业装和高跟鞋,戴着小巧的眼镜。

她坐在我旁边的办公桌,看起来有些疲惫。她发现我在看她,就朝我礼貌地微笑,道:“你是新来的吧,我叫白叶,你直接称呼我名字就好。”

“啊,你好,我叫尹辰,教美术。”我跟她交流了一会,得知她是墨缘班上的班主任,毕业后就开始任职教书,五年二班是她带的第一届学生;难怪一天的课都结束了我才第一次看见她,原来是个课务繁忙的语文老师。

这倒还不错,她年龄和我差不多,我们交流起来就没什么年龄障碍,说不定从她身上能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那白叶老师,以后多关照了。”

我们寒暄着;我在等墨缘来办公室,但没想到另一个小女孩却先到一步。她拉着白叶的手,小声问道:“妈妈,我们什么时候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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