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小楼一撩即收：“那是‘管理学课程’扩展阅读的范围，也可以说是管理学的基础。”

苏安妮嗤笑：“是吗？”

“是啊！”

寇小楼严肃认真：“你家是开药店的，我用学医来给你举个例子，以便于你理解。你看，这个病症、这个药性，有阴、阳、虚、实、表、里、寒、热，有气血、营卫、经络……怎么才能快速的学医入门？以前学过兵家的，从营卫虚实入手；从前练过武术的，从气血经络入手；以前是儒家的，从表里虚实入手；以前是算命先生，从阴阳经络入手……”

苏安妮略显尴尬：“我学的是商科，不是医学……”

“你学的商科，那就更好懂了啊！”

寇小楼一惊一乍，大力击掌道：“几千年前的国人都已经知道了：耕田之利十倍，珠玉之利百倍，谋国之利无数倍！你学商科的，难道就不用辅修《政治学原理》《行政学原理》《管理学原理》了吗？我说的话，你应该听……听得懂哇。”

苏安妮的眼光渐渐的变了，变得略显锐利，似乎想要把寇小楼剥开了看个清楚……

寇小楼立马意识到了问题，意识到自己玩得太嗨，嘴上一时没有把门……

苏安妮又点起一根香烟，不慌不忙，意味深长的说道：“寇先生这番真知灼见，如果能让我提前十年听到，恐怕，不但能够避免我少走许多弯路，而且可以避免我浪费许多时间，去思考和求解那些困惑。那么，不知道寇先对于……”

“咳。”

寇小楼清清嗓子，转移话题，抢夺话题主导权：“苏总，您和单学勇是不是走得太近了一点啊？我会算命，是他告诉你的吧？我的表字，是你告诉他的吧？他当着我的面就把你做的事情戳穿了，看来，你们也是各有心思啊。”

苏安妮习惯主导一切，摆手道：“那些都是小事，你只要知道，我现在仍然牢牢的掌握着公司的多数股份、掌握着整个事业的绝对主导权，其他的，重要吗？我现在考虑的，不是其他任何无关紧要的东西，而是……”苏安妮迟疑了一下，考虑措辞，换了措辞，既为保密，也为了考验寇小楼：“不知道，寇先生对于‘行业话语权’是否有所了解？”

寇小楼又一次意识到了苏安妮的野心勃勃，但是，他不接茬，自说自话道：“索小姐也不像是智障，也不至于蠢到把你们当成智障，她把朗古塔这样的蠢货塞进俱乐部，是个什么意思？我建议苏总不要掉以轻心……”

苏安妮抢夺话题掌控权，顺便激将：“既然寇先生对于‘行业话语权’一无所知，那么，请问，您对于商业格斗的‘卖点和盈利点’有什么看法吗？我认为，更加血腥暴力的场面，能够更好的唤起观众的兽性，唤起大家购票观看的事后讨论的欲望；从这一方面来说，格斗技术的重要性已经大为降低，便于你的人才培养计划。”

寇小楼明着顺从，暗着带歪：“明天晚上，16进8，我准备把那8个打输了的都留下来，给你和索蔓蔓一人4个，让他们签约‘人才培养合同’。我初步定了3项10级：巡助、辅助、助理，巡教、辅教、助教，初级教练、中级教练、高级教练，9级；技术教练、体能教练、战术教练，3项；另有一个10级的综合教练。你们要把工资待遇的细节和签约合同，尽快的给我准备好吧？”

苏安妮非常不高兴，仅仅礼貌而已：“远水解不了近渴，试试吧。”

寇小楼插科打诨，越扯越远：“下一季的海选，还是铁满弓掌眼？”

静静皓腕一抬，茶水入杯，‘叮咚’作响，暗示：多喝茶，少说话。

苏安妮举杯一抿，缓缓道：“下一季，两个8强，16参赛。另外，去大型武校再选8人，正规体院选8人……单学勇掌眼。”

寇小楼举杯，嘴唇触碰茶水，太烫，放下：“最近的天气实在太热了，希望等到八人赛的时候，气温能够早一些凉快下来呀……”

苏安妮觉得挫败，觉得没趣，觉得……应付道：“等我们的八人赛完了，‘乱拳格斗’和‘雄武搏击’的电视联赛也就正式的开始了……”

寇小楼干脆不回话，拎起粗陶茶杯把玩起来……

门外。

小院之外。

城市喧嚣的夜。

苏安妮忽然放下茶杯，作出今晚的最后一击：“寇小楼，你的一些想法，我可以理解。但是，以前的误会，毕竟已经过去了不是？人，应该往前看。不然的话，等到一年的时间过去了、你卸任了之后，难道还要回去继续教那些老头老太跳广场舞吗？”

寇小楼不乐意了，表情严肃了，眼神警告着：“我有言在先啊！一年时间，尽量缩短！用你们的项尚人头做担保！”

苏安妮是真的无法理解，迟疑相问：“难道说，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不求上进的人？”

寇小楼绝不会在关键之时软弱：“夏虫不可以语冰。前面的交谈已经证明了，你听不懂我说的话，那就不要废话了！”

“我听得懂！”

“你听不懂！”

“送客！”

“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