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孙姨娘,这句话没头没尾莫名其妙的,钱二脑中只是这么一转,正要仔细想,思绪就被掀开帘子进门直嚷嚷的白茯打断了。
“二小姐,你可要为我做主!”
钱二本打乱了思绪,心中恼怒,听了这话更是没好气,说:“我为你做主?我能做什么主!”
白茯一愣,听闻此言更是不依不饶了,索性闹开说:“二小姐就看着我被欺负,我可是为了您才遭了罪,若不是……”
白茯话说了一半,钱二是云里雾里一片白,一丁点都没听明白。何况,白茯收了欺负找自己干嘛来,狮子楼才是她正经主子。自己算得了什么?她来说这话,种种奇怪不是一星半点。
“遭了罪!我看你这贱蹄子的嘴若是管不住了,我迟早帮你缝上,省得连累了二小姐!”
熟悉的语调,是刘嬷嬷来了。
钱二听了这针锋相对的话,脑袋更疼了。一时间也顾不得听白茯哭诉了,忙站起身来,迈几大步走出花厅,看着门前守着的缎儿,低声吩咐:“叫红袖她们来!”
缎儿机警,小声称是,一溜烟的跑开了。
钱二这才放心地回到花厅,所以捡了张椅子坐着,静静地听刘嬷嬷数落训斥白茯:“平日里忙起来不见人影,这会子不忙了到见你满院子闲的乱窜。一会有人欺负你了,一会要小姐赏你一匣子品金糖,还说是夫人赐过来的,是夫人身边的老人了。夫人那样仁慈和善,想必惯来是容忍着的,你跟在夫人身边别的没学会,倒是自己长了些偷奸耍滑的本事!我可告诉你,锁春堂里可不是你能胆大妄为的地方!”
也许是上次白茯被刘嬷嬷打怕了,这回不论刘嬷嬷怎么说她也都忍住了。只是站在那里低垂着头,手里拿了张帕子,时不时抹泪。听到钱二挪动椅子的声音,这才转身一下子跪在钱二面前:“二小姐!”
钱二见白茯已被数落了一会,此时倒也不好不开口说话,只说:“奶娘,白茯可是夫人指派的……”
话说到这里,未尽之意大家都明白。
刘嬷嬷本就是找机会整治白茯一番,自是不觉得什么,听了这话也不言语墩身称是,站在钱二身旁服侍左右。
刘嬷嬷不走,白茯本不愿意让她看了笑话,可无法只得当着刘嬷嬷的面,说起来:“二小姐,我听了您的吩咐,捧了匣子糖去楠木厅探探三小姐的虚实,谁知,我开口没说几句话,三小姐不知听见了什么面露怒容,唤福宝福珠赶我出去,还说,”说到这里,白茯啜泣一声,伏趴在矮凳上,哭了起来。
钱二说:“真是可怜,芙娘素来爱耍些小性子,许是与你没什么关系,赶巧遇上她心情不好了,拿你撒气了,莫哭了。”
刘嬷嬷看着白茯发顶,微微露了个轻蔑的笑,说:“白茯,你也不是什么安分人,满院子丫鬟,怎么就不见三小姐捉了旁人的毛病呢?”
钱二漫不经心地劝说,道:“奶娘,白茯也是可怜呀。”
白茯伏在矮凳上,听见这主仆二人只是你一言我一语都说个没完,话题是越扯越远。钱二也是完全不按套路来,一句也不问钱妙芙到底说了什么,心里顿时急了。
一时间,也顾不得继续装可怜,抬起头拨开刘海,露出一片青紫的额头,委屈地说:“小姐,您看三小姐把我打成了什么样子!我以后可怎么见人呀,打杀我也就算了。三小姐还说,便就是二小姐凭了什么说了这样的好事,自己就要远远地嫁个商户了。”
哈?
什么钱妙芙的婚事也定了?这又是什么时候的事了,自己完全没听到一点风声呀,不待细想又看见白茯满脸泪水,仰着脸露出青紫的额头,眼巴巴地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