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圣彼得堡大学中的军事学区内,多出一道倩影。
进进出出的,经常被其他人所认识。
但是,因为玛利亚的低调风格,加上一开始学校内流传的‘将军孙女’的传言,所以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关注。
毕竟,她经常去的学区是骑兵学院。
而骑兵学院的负责人,正是布鲁西洛夫将军。
只不过,身为她的舍友,安娜苏的表情则显得有些微妙。
每次回来,玛利亚都会带上一些奇怪的东西。
首先是一些木质的玩意,然后是铁质,然后就是螺丝或者造型独特的东西。
最后,她更是带来了几发子弹。
看着玛利亚一个字搞弄着什么,安娜苏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轻轻问道。
“玛利亚呀,你在干嘛啊。”
“拆解。”头也不回,她就这样说着。
“拆解什么啊。”
“枪。”
“为什么呀?”
“逆向工程。”
逆向工程???
安娜苏迷惑地歪着自己的小脑袋。
这难道是经济学中的某个专业词语吗?
虽然自己也是圣彼得堡大学内的学子,但就真实水平而言,远不如其他同学,更不用说玛利亚。
毕竟她的父母千辛万苦将她引入这里来学习,其最大目的便是为了扩大安娜苏的人脉。
而且,他们这一家商人,更是看中了目前俄国的巨大潜力。
并非资本潜力,而是劳动力潜力。
在经过斯托雷平的改革之后,农村内的大量劳动力得到了解放。
他们无处可去,只能流入大城市,成为一名工人。
可是,工厂不足的情况下难以消化这些工人,久而久之失业率也就不断上涨。
失业率不断上升,换来的,则是农业的飞速发展。
因为资本农业的兴起,其高度且集中化的效率生产,让农业步步飞升。
这就是一把双刃剑,在牺牲掉底层百姓的利益之下,发展商业农业,增加俄国对外的粮食贸易。
短短一年时间,就让俄国的粮食贸易翻账了一倍之多。
然后就是对国内剩余劳动力的处理。
斯托雷平使用了最为简单且直接的方式。
引入外资。
资本势力是有竞争力的。
其竞争力之前,堪比意识形态之争。
不少被筛选下来的资本,为了生存自然会将目光投放到其他地方。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俄国。
西欧各国都出现过一种情况,那便是劳动力严重不足。
尽管伴随着时代的发展,劳动力不足的情况逐渐被解决,可一旦陷入战争,劳动力不足问题又会重新出现。
况且,相对于西欧各国而言,俄国的劳动力更为廉价。
往往用十分之一的薪水,就可以招揽到一名俄国劳工。
在如此的劳动力过剩之下,供大于求,导致劳动力价格遭到更加严重的削弱。
一直维持并且为劳工争权的Совет公社,目前已经成为了通缉对象。
这就导致工人利益再一次回归十月宣言之前。
但至少,在面包和饮用水方面,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改善。
在如此大规模引入资本的情况下,俄国经济确实是得到了提升。
一直以来的赤字经济,突然间发展了起来,这让尼古拉二世觉得俄国又行了。
只不过,斯托雷平对不同政见的对手,实施的血腥打压。
‘斯托雷平的领带’,让无数人心生恐惧。
第一届杜马会议成员,也成为了他所通缉的对象。
这样做法,引来了无数人的仇恨。
以至于暗杀的事情层出不穷。
最后,实在是没办法,斯托雷平不得不寻求沙俄皇族来保护自己的家人。
一家子都是商人的安娜苏,就是因为这一招商原因,才来到俄国。
他们这一家子看重的,便是那廉价的劳动力。
毕竟,他们所做的工业,是钢铁加工。
只不过,玛利亚所说的‘逆向工程’,又是什么意思呢?
她可以肯定绝对不是经济学里的专业术语。
更何况经济学也没有教你怎么组装武器吧。
短短的一会儿功夫,玛利亚就已经将这把莫辛纳甘给重新组装起来。
组装的过程中,还特意进行了一些小改进。
在机瞄上面,加了一个瞄准具。
端起来时,勾了勾扳机,发出‘咔嚓咔嚓’的撞针声音。
在觉得不错之后,又重新将这把枪给拆成各个零件。
尔后,通过一个不知是什么动物皮制成的皮包,将其包裹装起。
从组建再到拆除,动作一气呵成,就像是一名对枪械极其熟练的老兵一样。
安娜苏看得目瞪口呆。
她甚至怀疑,玛利亚是不是因为没有制作图纸,才想通过拆卸和组装这两个步骤,亲自画出这把步枪的组装图纸。
当然,她只是怀疑而已。
再怎么说,她也是将军的孙女,怎么可能会做这样的事情呢?
她想要一把步枪,不是随口就来了吗?
“玛利亚,怎么感觉放了一个长假回来后,你冷淡了那么多啊。”
拖着长调子,安娜苏整个人都扑了过去。
只不过,蹭了几下之后她惊讶的发现,玛利亚的身体好像没之前那么软熟了。
捏了捏她的手臂。
居然还有一点硬?
不单身体变硬了,她更是觉得玛利亚的气质也发生了变化。
如果说,之前的玛利亚是充满神秘的高贵气质。
那么,此时此刻的她,在神秘与高贵之外,还多了另外一种味道。
安娜苏一拍手心。
对了,就是男人味!
玛利亚居然有男人味?
看着玛利亚的眼神,渐渐变得奇怪了起来。
当然,她也不介意。
甚至觉得现在的玛利亚更加的帅气,更的攻了。
趴在玛利亚的床上,衣衫不整的安娜苏笑嘻嘻地问道。
“玛利亚呦,那个整天来找你的男生,是谁呀?”
“难道,是你的男友?”
男友……
瞥了对方一眼,玛利亚一脸无奈,朝着她的额头就一弹。
‘啪’的一声,痛得她捂着额头嗷嗷的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