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索菲雅等人已经转入地下了。
阿尔乔姆回来之后,给索菲雅等人带来了一些实用的东西。
首先是电台,然后是部分技术人员。
技术人员会负责给他们提供技术上的支持,但不会影响他们任何政策上的决定。
特别是这座电台。
有了玛利亚的同意之后,这个电台将会成为他们与高加索据点的重要联系渠道。
只有这样,他们才可以将物资秘密地运送过来,不被他人所发现。
安排好这里的一切之后,玛利亚又开始了启程之路。
她的目的从一开始就是为了奥斯曼帝国内的同志。
可是,要让奥斯曼境内的同志能够腾出生存空间,首先需要的,就是混乱。
每一个红色势力,在诞生的那一刻基本都是要转入地下。
原因很简单,那就是红色势力出现,会让底层民众觉醒出反抗意识。
这是每一个君王或者资本势力都不愿意看到的东西。
因此,红色势力从一开始,就是要跟整个世界为敌。
俄国这边如此,亚美尼亚这边也同样如此。
只不过相对于亚美尼亚,俄国这边则因为玛利亚的原因,如今可谓是蒸蒸日上。
反观亚美尼亚这边。
因为国情原因,此处的绝大部分百姓都是宗教信仰者,这就让共.产.主义很难发展。
之所以在这片宗教土地上萌生出红色火苗,其原因正是因为统治者的残酷剥削。
哈米德二世的泛伊斯林主义与青年土耳其党的泛突厥主义,无时无刻的镇压着国内民众。
如此一来,便使得全国百姓怨声载道。
怨声积累,从而变成了反抗。
反抗的出现,让统治者感到愤怒,便开始镇压。
血腥镇压之后,便会激发起更为强烈的反抗。
如此反复上演着镇压与反抗,红色思想便开始出现在这片土地上。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我们。
玛利亚便是如此教导着自己的侍女艾米,告诉她什么才是真理。
“人民,才是真理。”
短短的一句话,便足够让她用尽一生去为之奋斗。
当然,目前所需要面对的,是奥斯曼境内的局势问题。
事实上,自己贸然进去确实挺危险的。
所以玛利亚在‘行军’路程时,都会特意走一些小路,从而避开随时都会出现正规军的大路。
而且玛利亚并非毫无目的地乱走。
在她的手上,是一张地图。
这张奥斯曼国家地图上的地形描绘得十分详细,拥有十分重要的军用价值。
在收到这张地图时,玛利亚便立即让捷尔任斯基安排下去,让人按照这张地图,进行绘图复制出来。
尔后,她便继续拿着这份地图直到现在。
如果有一些地理学者看到这张地图,定会惊讶的发现,这张地图上的地形和城市标注,都十分精准。
而这一切,都要归功于马卡洛夫。
也正因为有了这张地图,玛利亚等人行动起来时方便了许多。
但这张地图还有一个主要作用,那就是上面的三个红色标注。
那是马卡洛夫设立在伊斯坦布尔郊外的据点。
为了确保安全,这三个据点还是经常性更换。
但身为锲卡创始人的玛利亚,马卡洛夫的各种手段不可谓不了解。
稍微搜索一下就能看到他所留下来的暗号。
只不过,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距离伊斯坦布尔还有很长的一段路程。
故而只能一步步地往那边走去。
在这路上,他们进入了好几座城市,也目睹过不少冲突。
她将路途上所见到的一切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她目睹过土匪的掠夺,也看见过苛刻的征税与拉壮丁。
同时她还在看一些农民为了自己的口粮和种子粮,与前来征税的人发起冲突。
最后,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活生生打死。
在这路上也见到过工业城市,但奥斯曼帝国内的工业城市规模很小。
与其说是工业城市,不如说是一座建立了几座工厂的普通城市。
这些城市与自己所熟悉的工业城市相比较起来,远远不达标。
但就算如此,剥削也从未停过。
不少工人农民开始游xing罢工,就连一些警察也不忍心驱逐他们。
可最后换来的则是正规军的无情镇压。
玛利亚将这里的一切都看在眼里。
她转过头,发现阿卜杜勒的脸色很不自然。
“阁下,你们奥斯曼帝国的高层,都喜欢征收几年的税吗?”
原本只是玩笑,却让阿卜杜勒满脸通红。
“怎么可能!”
他一边挥舞着拳头,一边像个孩子一样,大声叫道。
“身为奥斯曼帝国的正统,我们对待哪一个民族和宗教都是基于最宽容的政策。”
这一点,玛利亚并没有反驳。
毕竟米勒特制度确实是给了非穆斯林人很大的自治权。
可是,随着时代的变化,这份自治权也一点点地被收了回去。
到了哈米德二世之后,这样的情况就变得越发强烈,就连一些穆斯林人也受到了逼害。
所以阿卜杜勒只能对之前的君王大赞特赞,却不敢说哈米德二世统治时的问题。
他不说,并不代表玛利亚就不清楚。
无论是马卡洛夫所提供回来的情报,亦或是索菲雅给她讲过的一些内容,玛利亚都认为,无论是哈米德二世亦或是青年土耳其党,他们都是一个样。
将国家交到他们手上,后果不堪设想。
但这并不是玛利亚目前所需要去思考的问题。
她调侃这位奥斯曼精英分子,也不过是出于自己的恶趣味罢了。
路程一步步行走,时间一点点流逝。
一周过后,他们才算是接近伊斯坦布尔。
该是接近奥斯曼帝国的权力中心缘故,玛利亚发现,这里的警备比其他地方都要严格。
进进出出的商队旅人,都需要经过严格盘查,才被允许进入。
原本还打算借用阿卜杜勒的身份进入城内。
但很快,玛利亚就发现这个方法并不可取。
就在城门不远处,正贴着一张通缉令,上面赫然画着阿卜杜勒的样貌。
画像下方,则是一串阿拉伯语。
玛利亚自然是学过阿拉伯语,尽管算不得精通,但也能看出这上面写着的内容。
‘叛国贼阿卜杜勒·埃米尔·巴巴耶夫。’
“呦你成叛国贼了呢,使者阁下。”
带着些许笑意,玛利亚用手肘拱了拱阿卜杜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