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鸽,息停在议会大楼之上。
巨大的摆钟,机器地运作着。
伴随着一声巨响,停靠在上面的白鸽纷纷惊飞。
悠长的声音回荡在伦敦上空,似是向整个世界诉说着不列颠的传奇与伟大。
一位身穿黑色燕尾服的中年男性,正手持着一根拐杖,出现在会议大楼之下。
他突然间停下了脚步。
顺社声音,看向翱翔在天空之上的白鸽。
深邃的目光,将这一刻深深印在脑海中。
天空,那触不可及的世界,又是否能够征服?
伟大的不列颠征服了陆地,征服了海洋,如今只剩下头顶上的这片天空。
他,能有机会看到这一幕吗。
丘吉尔心中问了一声。
一辆马车在他身后快速略过。
‘铃铃’作响的铃铛,是那吆喝着卖报的孩童。
整个世界在响应着。
似是奏响着某种交响乐曲。
伴随着深深的抽吸,嘴角上的雪茄飘起屡屡青烟。
‘孩子,未来的你想成为怎么样的人?’
那一年,他在大不列颠军事学院中,与维多利亚女王见了一面。
尊贵的女王亲自向他问出这么一个问题。
未来的自己,究竟想成为一个怎么样的人……
丘吉尔很快就做出了回答。
‘我想成为一个征服者。’他神采飞扬,高举着手,犹如自己的祖先约翰·丘吉尔一样。
‘一个为帝国远征四方的征服者!’
这句话刻印在了丘吉尔的灵魂深处,直至今日也从未改变。
风,不知何时吹拂而过。
雪茄上的青烟迷乱了自己的眼神。
他看向前方的会议大厅,抽出拐杖,迈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地走入大厅内部。
“我们必须加大兵力,通过英吉利海峡,直接打入那群德国佬的心脏。”
一名尊贵的绅士,在这场内阁会议中,尽显丑态。
然而在这内阁会议里面,显露出丑态的人并不只有他一人。
所有大臣都在为了这场世界级别的大战而争吵得喋喋不休。
如今的西线战场正陷入僵局,而东线战场上,他们的盟友俄国正处于最大的危机当中。
因此,围绕着是‘往西线继续加大兵力,还是往东线给予支援’这个话题,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他们的讨论并没有得到结果。
无论是谁都无法说服各自。
丘吉尔略带不耐地扫过一眼场内的所有会议大臣,看着他们在为自己的理论不断辩证,喷洒口水,自己则摇头不语,独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突然,一名同僚往他这边开了过来。
他问道。
“你认为,我们应该怎么打,才可以打破僵局?”
丘吉尔看了他一眼,他认得此人。
阿瑟·尼维尔·张伯伦,一位十分低调的绅士议员。
虽说双方之间交情并不深,但就个人而言,丘吉尔还是很欣赏这位比自己大了五年的议员同僚。
不单是因为他更加冷静,更是因为他是随和性格。
只不过,对于张伯伦的疑问,他并没有回答。
雪茄,一口口地抽着。
浓烈的烟味弥漫在会议房间四周。
就在这时,负责管理秩序的议员怒敲桌子,大喊‘肃静’,这才让会议厅内归于平静。
议长看向所有人,冰冷的目光让人生畏。
这位议长十分清楚,真要让会议继续这样吵下去,必不可能得出任何结果。
他需要一个更加大胆的设想。
很快,议长把目光落在了一位十分激进的同僚身上,那正是丘吉尔本人。
‘那是一个疯子,战争狂人。’
对于这句话,议长不止听过一次。
对于‘战争狂人’这个头衔,事实上就连议长自己也十分认同,原因很简单,因为在大规模战争还没爆发之前,所有人都认为一切矛盾都能通过国际事务去处理。
唯有丘吉尔竭力反驳,并且要求英国不断扩大战争需求和军火重工的发展。
自那时起丘吉尔就遭到了同僚们的抵制,并且给他安插了各种头衔。
只不过,自从世界大战正式爆发之后,丘吉尔的名声又一次起来了。
他成为整个内阁中最特殊的存在。
而这一次也绝不例外。
议长向他点了点头,在陷入安静的会议厅内说道。
“丘吉尔先生,对于这场陷入僵局的战斗,你如何看待?亦或是说,你有什么办法?”
丘吉尔深深吸了一口雪茄。
火光在这昏暗的会议厅中,亮起了一道红光,青烟也随之飘起。
他享受般地吐出一口烟气。
紧握权杖,在位置上换换站起。
“是的,我有办法。”
他的话在安静的会议厅中,响了起来。
顿时间,激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他们的目光都落在了丘吉尔身上,十分期待这位战争狂人究竟能有什么办法。
扫过所有人的目光后,丘吉尔摘下嘴上的雪茄,缓缓道出自己的作战计划。
很简单,开辟新的战场。
“俄国人不可能挡得住德国人的进攻,他们太弱了,远不是德国人的对手。”
“但是,我们所要面对的战场也同样焦灼,再继续往法国那边投入兵力,也不可能改变得了结局。”
“当然,这是你们陆军的事。”
他向厅内的陆军达成如此笑道。
那位陆军大臣脸色微变,但并没有说话。
“所以,我们需要开辟新的战场。”
丘吉尔摆弄着自己的权杖,道出了三个作战方案。
第一个作战方案是从波罗的海沿岸登陆,在德国的背后来一次大胆性进攻。
第二个作战方案是在南线开辟新的战场,占领达达尼尔海峡,进而控制整个黑海海峡。
第三个作战方案,在希腊的萨洛尼卡登陆,以希腊为跳板,支援塞尔维亚。
这三个方案很快就被他道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