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了如此侮辱,妇女们都气得咬牙切齿。
她们指着高晓松太郎,大声说道。
“就是这样的奸商,让我们吃不上大米,过不了日子,姐们们,我们应该好好教训教训他们!”
其中一名虎背熊腰的妇女,直接撸起衣袖大声喝道。
“从今天开始,你这店铺注定是没了!”直接挥舞起手中的火把,往高晓松太郎家里丢了过去。
由于日本人的住所都十分易燃,这火把一丢进去直接就起了浓烟。
高晓松太郎急得直跺脚,正准备掉准头回去救火,却被已经怒火攻心的妇女们给摁在地上。
或是打,或是踩,让他叫苦连天,却无能为力。
至于他的老婆,早就被推倒在边上。
她连滚带爬,打算去找警察帮忙,却被几个妇女看中,以极快的速度将其按住。
高晓松太郎原本就不是普通人,他能知道屯米发财,最主要是因为他背后有官方的人。
也正因如此,他看到了这群妇女的一些端倪。
一群毫无见识的妇女又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强大的组织力。
而且他在被推到之前就看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场面。
这些妇女,并不是盲目冲击他的米店。
她们有着明确的分工,从阻挠路人,隔断邻居联系,控制自己,然后再到现在焚烧自己的店铺和抢掠里面的大米,都是有组织性的。
而且他们对大米的抢掠并非一拥而上的哄抢,而是出现十几个妇人,直接拿着大袋子把所有大米都装上带走。
行动起来行云流水,没有丝毫的拖沓。
而这仅仅是她们所要针对的其中一间米店而已。
虽说她们有着极其详细的计划,而且给她们进行参谋的那几个学生,也做出了路线安排。
但终究是缺乏经验。
在政治上,日本就是一个以天皇为中心的专制主义国家。
天皇制度在日本形成了一套军事的警察官僚机构。
他们通过地主阶级和资产阶级不断地进行剥削和压榨,同时又通过警察等武装力量进行镇压和管理。
警察已经是他们的武器,用来镇压不听话民众的武器。
而这一次,警察的武装力量也迅速地被作用了起来。
可是,就在警察准备去镇压妇女们的大米运动时,却突然间被叫住了。
因为就在距离城市不远处,又有一支高举着火把的妇女。
警察们已经握紧了警棍,如果这些妇女做出任何带有进攻性的行为和冲动,警察就会一拥而上。
不说把她们逮捕回去,至少也得打得她们不敢再做‘恶’。
可是这些妇女并没有做出任何过激的行为,也没有出现任何暴力举动。
她们只是举着火把,大声喊着这一个词。
“大米!”
“大米!!”
她们需要大米,不单是这些妇女,事实上就连城市内的百姓也同样如此。
大米的疯狂涨价,使得连城市内的百姓都承担不起。
于是乎,在城外的声势之下,城内的人民也被带动了起来。
一些百姓更是走出街头,大声叫喊着,他们需要大米,他们需要大米降价。
如果只是一两个人,对于警察而言很快就能制止了。
但出现在眼前的,是密密麻麻的百姓。
似乎有那燎原之势,他们都高举着拳头,大声地喊着大米。
大量已经被饥饿所笼罩起来的百姓,都走出自己的家门,把警察们给团团包围。
他们高举着手,大声着‘要米,要米!’
这件大米运动的消息迅速被一位来到此处的《朝日新闻记者给记录了起来,他将这一消息带回来报社。
社长知道此事之后,立马意识到这条消息的重要性。
如果将这一新闻发布出去,一定能引得更多流量。
负责这条新闻的编辑,落在了第一组,而这一组有一个稍微有点特别的实习生,尾崎秀实。
由于组长生病请假,所以这件事落在了尾崎秀实手上。
他开始着手编写上面的内容。
如果说,第一次通过那酒鬼进行文章修改,是一种别无选择的方法。
那么这一次,他将不会有任何含糊。
因为就算是背锅,他也可以用‘实习生不是很懂’的理由给推出去。
当然为了可以过审,他需要对文章进行一定程度上的改编。
于是乎,在第二天的时候,《朝日新闻开始对西水桥町那里发生的事情,进行了文章报道。
文章内容是率先公报出西水桥町那边的大米运动。
但字里行间中,都透露出对妇女人的同情与认可,同时还指出因为屯米而暴富的高晓松太郎。
词汇简练,内容清晰。
阅读者很快就了解到西水桥町所发生的事情,同时也被尾崎秀实的文笔工夫给带到了针对这些屯资奸商的愤怒与不满。
然后,就是一位女工的来信。
信中所说,她的一家三口人,每月只收入21到22元左右,因为米价太贵,在付出米钱和房租后,全家的买菜钱都没有了,而他们的米也将要吃不起了。
生动形象的文笔,立即引起绝大部分读者的共鸣。
因为大米的涨价是肉眼可见的出现在面前。
已经有很多人都吃不起大米了,要知道大米可是日本最主要的主食没有之一。
同时也有不少人发现,这些大米都被运送到港口,朝着大海彼岸进行运送。
一些有识之士已经察觉到这些大米的去向。
他们开始抗争,也一同提出‘要大米,大米降价!’的口号。
因为这已经危害到他们的生存了。
各个城市都开始戒严,警察们纷纷走上街头,禁止百姓们聚集。
一旦有超过五个人的聚集就会遭到逮捕或者直接用警棍打散。
上层者认为,只要用武力驱赶就可以维持原有的秩序。
他们却不知道,这样的做法只会更加激怒百姓们心中的怒火。
原本百姓们只是要求大米,米价降回原来的价格,回到原来的生活就足够了。
但这一次,他们是真真正正被激怒了。
这一怒火随着来自大阪的流血事件出现,再一次被推上高峰。
学生同志们似是察觉到导师口中的‘特殊情况’。
分散在日本各地的他们,不约而同地拆开幸德秋水留给他们的红色锦囊。
在那里面躺着一张纸。
纸张写着两个汉字。
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