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他们是白军,但大部分白军士兵其实都接受过地主的压迫和剥削。
要说地主的剥削有多残酷,他们绝对可以拉着你的手,说上一整天。
奈何,奴性思维早就在他们的灵魂深处根深蒂固,要想破除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
就奥莉佳所知道的,现在的苏俄境内也同样存在着很多这样的人。
他们叫骂着给他们建设家园的hong军,骂他们破坏了原有的秩序,破坏了上帝赐予下来的稳定与和平,也违抗了是上帝化身的沙皇陛下。
因此要想改变所有的思维,绝非一朝一夕所能完成。
奥莉佳很认同。
但她没那么多时间去改变白军。
既然时间不够,那就给他们装一个方向,将矛头转到地主身上。
他们不敢针对自己国家内的地主,那是因为他们害怕这些地主会报复他们,同时也因为长时间的统治,让他们感到害怕。
但这里就不同了。
因为西班牙地主跟他们没有半毛钱关系。
更重要的是,他们所尊敬的,所效忠的公主殿下,已经接纳了他们。
如今就等时机一到,奥莉佳殿下大手一挥,兴复沙俄帝国还于旧都,再创我沙俄天朝。
这是一种归属感,同时也满足了他们对军人沙文主义的浪漫幻想。
让他们产生了一种如传统浪漫小说或者诗歌中的英雄人物那样,为了自己所效忠的君王,付出一切。
于是乎,他们都听从了奥莉佳的命令,遵从了她的想法。
带着腾腾煞气,已经是磨磨刀霍霍向地主了。
在出发之前,已经有一些地主势力打算向奥莉佳讲讲理。
这就很奇特了,都已经准备开打他们居然试图讲理?
奥莉佳不能理解,可直到对方的说客来到自己面前时,她才明白对方这压根不是什么讲理,而是试图劝降。
那说客昂头挺胸,一脸不屑地说道。
“西班牙是我们的,如果您想指染西班牙,除了与我家大人通婚,别无选择。”
这话奥莉佳差点就气笑了。
可还未等奥莉佳做出任何回应,身边的白军护卫直接把这说客给摁倒在地,厚重的膝盖死死地顶着他的脖子。
奥莉佳直视着对方的眼睛,冰冷的神色让这位说客没有了之前的趾高气昂,取而代之的是止不住的颤抖。
“我认为还有另外一种选择。”
说罢,给了身边的护卫一个眼神,这位护卫将这说客给直接带走,霎时间世界安静了。
她轻合双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冰冷的空气,涌入肺部。
待她重新张开双眸,眼前的一切仿佛变得清晰起来。
紧张吗?
紧张,这是不可避免的。
奥莉佳从未试过指挥军队,也从未试过以如此方式跟别人发生冲突。
一直以来,她都是生活在温室里的花朵。
鲜艳而又娇嫩,仿佛一吹就倒。
然而这支脆弱的花朵此时此刻却要走出温室,带领着一群狼,去吞噬另外一个地方的土狗。
如此巨大的落差,甚至让奥莉佳产生了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但她并没有害怕。
紧张和害怕有着天壤之别,她反而喜欢上了这种掌握力量的感觉。
因为这给予了她一种踏实的安全感。
她突然间想起了自己的妹妹玛利亚。
那时候的她,究竟是抱着怎么样的感情,走上这么一条道路的呢?
就她所知,第一次听见玛利亚参与了男人之间的战斗,是她上任察里津市长的时候。
那时候奥莉佳是紧张的,她害怕玛利亚会因此而受伤,甚至还向自己的侍女埋怨玛利亚的胆大和莽撞。
可是,她内心深处则是羡慕的。
因为她发现,玛利亚走上了寻常女性所没走过的道路。
那时候,她想起了对抗罗马暴政的布狄卡女王,想起了带领法国人民驱逐英国入侵者的圣女贞德,也想起了引领印度民族掀起对英抗争的章西女王。
这些心情在她心中深深地埋藏了起来。
她出国留学,其最终目的就是为了追赶。
然而,是否要成为如同玛利亚这样的人?
奥莉佳不知道,她无法给自己编出一个能说服自己的答案,但至少有一个可以肯定的。
她想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
不是依仗着玛利亚,也不是他人的施舍与怜悯。
而是依靠自己,依仗自己的能力与罗曼诺夫祖先遗留下来的天赋。
看着自己的手,眼中倒影着一抹红色的火光,跃跃而动,似是越燃越旺。
这是她的机会,奥莉佳不会放手了。
………………
不久之后,三千白军整顿完毕。
奥莉佳为了能让白军的作战更加顺畅,她将军队的指挥权都交还到每一位军官手上。
当然她提出了一个必须遵守的条件,那就是这次行动必须避免的事情。
不能伤害无辜百姓,不能随意抢掠百姓的任何东西。
至于理由,奥莉佳也给他们找好了。
“现在西班牙的百姓都成穷鬼了,没油水可榨了,既然如此,我们就应该找其他人去挣钱,伟大的俄罗斯战士们啊,你们认为谁有钱?”
军官和士兵都给出了一个答案。
“地主!”
“那么,我们去赚地主的钱!”
三千白军开始出发,他们的第一个目标,正是距离他们二十公里外的某个地主。
这是一位大地主,几乎掌控着马德里附近的大部分土地。
在得知奥莉佳准备使用自己的白军力量,发起针对不肯听话的地主时,他便联合了其他地主,打算组成一个地主联盟。
不久之后,以地主私兵为主的部队整合了两万多人。
就此,奇怪的战斗,即将打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