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内出现思想分歧是很正常的事情,正所谓‘党外无党,帝王思想,党内无派,千奇百怪’,一个党派里面出现不同意见是十分正常的存在。
然而,这些思想如果不能得到控制,很有可能会影响整个党的走向。
而如今,台尔曼所要面对的,正是德共内部的‘左’倾和右倾。
例如诺依曼,他是德共内部出了名的‘左’倾分子,有些时候甚至认为台尔曼是社会民主党的尾巴,将社会民主党的普通工人与社会民主党的警察一视同仁。
以布兰德勒为首的右倾分子则是彻彻底底的机会主义,这种人十分危险,因为随时有背叛的可能性。
面对这两种人,台尔曼也十分头痛,毕竟没有证据的话也不能随意清除出去,但如果不及时处理的话,也必然会影响到德共的团结。
因为左倾和右倾都是一个大问题。
左倾思想是过度激进行为,右倾思想是过度保守行为。
玛利亚在给自己的同志上课时就进行过一次生动而又形象的比喻,那就是生小孩。
‘人们对事物的运动观察得出不符合实际情况时,就会出现左倾和右倾。’
‘例如生小孩一般是要九到十个月,然而孕妇才七个月医生就要去压,给孩子压出来,这就是过度行为,属于‘左’倾。’
‘如果孕妇已经有九到十个月,孩子要生出来了,但你不准孩子出来,硬是要把孩子给塞回去,那就是‘右倾。’
虽说这样的比喻比较简单粗暴,但至少能让不少同志了解到何为‘左’倾,何为右倾。
台尔曼也曾经在《真理报上了解到这里面的内容。
但他没想到的是,德共内部的思想分化会如此迅速。
‘左’倾右倾正迅速蔓延,他不得不重视起来。
眼见此事难以处置,台尔曼便提出申请,他将会前往苏俄寻求帮助。
德共总部批准了这一申请,台尔曼迅速前往彼得格勒,在这里他将会与弗拉基米尔进行商讨和如何处理‘左’倾右倾这样的事情。
当他来到彼得格勒之后,弗拉基米尔便从百忙之中抽出时间,亲自与台尔曼见面。
在了解到德共那边的情况之后,他便谈起了苏共内部的一些左倾右倾问题。
苏俄确实很强大,无论是国土面积亦或是内部资源,都十分丰富。
但也正因为苏俄规模太大,其内部纷争也会随之增大。
于是乎,不可避免的‘左’倾和右倾思想就迅速出现,最为严重的就是第八次代表大会。
第八次代表大会是一个奇迹,因为这场大会让苏俄确立了第一个五年计划,点亮整个俄罗斯。
然而在提出全国电气计划之前,苏共高层已经争吵了很长一段时间。
有些人提出了极其冒进的内容,例如再一次发动军事总动员这种冒险主义,在这方面托洛茨基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他在第八次代表大会中提出,可以牺牲掉海参崴那边的日本移民,从而以此为跳板进攻日本。
但这一冒进方案很快就遭到了拒绝,别说这可不可以实行,就算真的实行,也只会让hong军陷入日本人民的氵王洋大海里面。
也有人提出‘以农业为主,轻工为辅,重工为次’的建议,其核心想法是,农业是俄国百分之八九十的经济来源,工业很大程度上是为农业市场而生产。
这两种建议并非毫无道理,前者是希望迅速结束掉日本的情况,因为日本距离苏俄的西伯利亚很近,现在的日本整体实力也算是一个威胁。
后者则是认为农业比工业重要,因为现在的苏俄就是一个农业国家,强行发展工业只会造成极大的经济损失。
但很显然,这些建议都被否决掉了,因为不符合现在的实际情况。
当说到这里时,弗拉基米尔语气深长地叹了一口气。
“人类的思想是最复杂最难以控制。”
“我们所需要做的,就是普及与深入马克思主义的唯物辩证法,并且整顿党内作风,反对教条、激进等不正确思想。”
台尔曼翻开手上的笔记本,一点点地记录着弗拉基米尔的话语。
他对此深以为然,因为现在的德共就是如此。
因为有苏俄支持,德共在德国境内获得了巨大的支持和声望,大量的基层工人都愿意站在德共这边,而非现在的魏玛共和国。
即使是有德国工人党这种充满极端民族主义色彩的组织在,目前为止也不足以撼动德共的影响力。
于是乎,在如此巨大的优势情况下,‘左’倾成为了现在德共的主流思想。
已经有不少人在代表大会中提出,收集更多的武器装备,联合如德国工人党这种民族色彩的组织,一同推翻魏玛共和国,建立德意志共和国。
说白了,现在的德共缺少了对《实践论的深入了解,无法将自己的主观思想符合到外界的发展规律上,从而失去对事实就是的理解和掌控。
弗拉基米尔又给他说了一句。
“许多时候须反复失败过多次,才能纠正错误的认识,才能到达于和客观过程的规律性相符合,因而才能够变主观的东西为客观的东西,即在实践中得到预想的结果。”
如今这个时代,由于信息的闭塞和资源限制与事物的不明朗,导致很多人出现错误的形势估计。
这种事情不单是基层领导,就连如弗拉基米尔这样的****也无法避免。
因此他们需要对每一件事情深入了解和具体分析,从事情的正反两个方面去总结经验,尤其是失败经验。
台尔曼将这些都记在笔记本上。
但那都是需要长时间去普及和教育,短时间内无法起到任何效果。
最重要的是,德国现在的民族情绪越来越激烈,一旦控制不好必然会出现最不愿意看到的法西斯主义。
台尔曼将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这份担忧并非毫无道理,因为德国工人党已经成为了最引人注目的一个党派。
其内部的党员都在一位名叫阿道夫的年轻人煽动下,越来越激进,越来越极端。
这份担忧他毫无保留地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