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领袖是谁?你们的党全称是什么?”
赫斯没有保留地回答道。
“我们是德国社会工人党,目前的领袖是阿道夫先生。”
玛利亚从一开始就以为对方只是一个普通的工人党,毕竟他们没什么影响力。
唯一出名的工人党只有一个,那就是德国社会工人党。
它之所以出名,主要是因为他们所奉行的一个思想,民族主义思想。
他们将民族主义和社会主义划上了等号,并且认为民族主义的发展必将踩踏着其他弱小民族的鲜血前进。
民族主义确实也在社会主义之内,因为如今的时代发展,民族思想是不可或缺的,因此民族主义不可避免,民族独立也成为了苏俄对外的支持。
他们会支持每一个国家的民族独立和民族自主。
社会主义并不只有民族主义,那是一个大范围概念,而且也不存在‘践踏弱小民族’的错误观念思想。
因此,德共现在的主要敌人,不只有德国的旧势力阶级,还有刚刚兴起的后起之秀德国社会工人党。
既然双方的意识形态是对立的,那应该不会有多少交集才对。
玛利亚也是如此认为的,但她没想到的是,德国社会工人党的人居然就这样出现在自己面前。
她甚至那么一瞬间误会成,对方是要来暗杀自己的。
毕竟,玛利亚所在的国家是他们对敌视的gc主义。
很快玛利亚就察觉到自己的想法是多余的,她看着赫斯,眼眸微微眯紧。
“非常感谢,但阁下除了送花之外,还有什么需求呢?”
“领袖说了,想与您打好关系。”
“打好关系?”一声冷笑,打断了对方的话语。
“我们之间有着不同的立场,本身就是对立的,又如何打好关系?”
“领袖说,他所看重的从来都不是阶级,而是民族,罗曼诺夫本身就是高贵的日耳曼民族,因此您的存在就是高贵的。”
只要足够的阿谀奉承,赫斯相信,眼前之人可以被说服。
这世上谁不喜欢被人如此夸赞?
即使是他所崇拜的领袖阿道夫,也喜欢别人这样称赞自己。
那是人类的虚荣心,没有人能够撇清。
确实如此,玛利亚也喜欢别人夸赞自己,例如成熟稳重,公正无私什么的。
但是,人是有一个底线,而这份底线决定了虚荣心的位置。
她凝视着赫斯,凌厉的目光,让周遭空气骤然降温。
凛冬,如实体般将至此处。
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寒冷刺骨,入坠一月寒冬那般,连血液都要凝固。
“我从不高贵,先生。”
面对面的否认,声音不大,却敲打着赫斯的精神。
“这世上没有没有高贵的人,也没有高贵的民族。”
“我赞同民族独立,也赞同每一个民族的发展和自强不息,但我绝不赞同民族低贱之分的理论和观念。”
“更不会认同‘弱小的民族是强大民族垫脚石’这样肮脏的观点想法。”
“回去告诉你们的领袖,在我这里只有平等的民族主义,没有极端的民族主义。”
“但是!”
赫斯心里一惊,他还打算说些什么,试图挽回玛利亚的态度。
但面对法西斯主义,玛利亚不会给予任何脸色。
即使对付已经与意共合作的墨索里尼,玛利亚也依旧保留着自己的警惕与戒备。
法西斯主义必须提防,不得不提防。
所以在面对德国社会工人党的友好交涉,玛利亚给予的回应只有一个。
“送客。”
一声冷哼,赫斯已经没有机会再去挽回什么了。
身后的魁梧护卫像是拎着小鸡一样,把赫斯从房间内拎出房间外。
当赫斯被赶离出去时,他整个人都是懵的。
暗淡的月光,隐匿在黑云之后,他环顾四周,除了路灯的微弱光亮之外,四周一片黑暗。
看向空空的两手,心中才多了一些安慰,至少领袖交代给自己的任务完成了。
既然如此也好回去交差。
但回去之后他肯定要将这件事如实汇报,他可不希望自己的领袖还保留着不应有的幻想。
回过头去,他再看了一眼身后的建筑,尔后一步步地,顺着路灯的光亮走去。
…………
“这真的是意外啊。”
带着一丝感叹,玛利亚将矢车菊放在一旁,里面的信则给她单独拿了出来。
翻开后仔细地看了一眼里面的内容。
里面没有多少政治和意识形态的内容,多数是问候和对罗曼诺夫血脉的尊敬与赞美罢了。
当然,更让玛利亚在意的是,这里面的内容提及了自己的姐姐奥莉佳。
她不禁担心了起来,这小胡子不会是对自己的姐姐有好感吧?
真要这样,玛利亚就得把大姐给强行拉回来,然后避免他们之间的接触。
年少无知的时候,玛利亚确实对小胡子有过好感,那时候的她还是一张白纸。
但伴随着学习和对历史的深入了解,玛利亚就越发厌恶法西斯,越发担心阿道夫这样的人所带来的破坏。
她知道奥莉佳与小胡子接触过,那时候她才结束了波茨坦会议,并且获得了姐姐送给自己的一副画像,而这一画像正是小胡子出手。
那时候的她就想过,是否用最卑鄙的暗杀手段解决掉小胡子。
虽说后面按住了这种的暗杀想法,但她对阿道夫还是保留着该有的警惕,其戒备性绝不亚于墨索里尼。
那么现在是否可以去执行暗杀呢?
这股冲动在玛利亚心中浮现而出。
伴随着一阵寒颤,玛利亚不仅惊出了一身冷汗,她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到了。
单靠暗杀这样的手段,是不可能阻止得了法西斯的举起。
要想阻止法西斯,最可靠的方法就是德共。
看那样子,他们必须对德共给予更大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