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彼得格勒出发,经过意大利,再到埃塞俄比亚,于刚果金工作,路经索马里。
这段时间里面,玛利亚走了很多路,看到了很多不同的风景人情。
那是一个个崭新的世界,同时也是一个个充满贫困与苦难的世界。
‘人类是平等的,但也不平等的。’
上辈子,负责教导自己的历史老师发出了自己的感慨。
那时候的玛利亚还不理解。
她还很年轻,还很小,而且还不是现在这样拥有极其丰富的人生阅历。
直到现在她算是明白了老师的话。
人,确实生而平等。
因为人都是一样,都是碳基生物,都会经历生老病死,最短的可能还没出生就胎死腹中,最长的可能也就百来岁而已。
无论如何,人终究逃不过生老病死,所以人是平等的。
但是,人确实不平等。
文化、种族、财富、权力、个人天赋等等因素,都塑造出人类的多样性。
而让人类出现最大差异性,最大不平等性的,便是阶级。
因此,人类在诞生文明之后,阶级将会伴随着人类,走到终点。
小时候,玛利亚有过很多梦想,就跟其他孩子一样,都是以科学家、宇航员、工程师等充满着智慧的职业挂钩。
当然她还有另外一个梦想,那就是天下太平。
可是当随着年龄的长大,社会压力的堆积,玛利亚的梦想逐渐变得现实许多。
从原来的梦想,转而变成了现实中的骨感。
她不再想那么遥远,转而希望可以买一套房,安稳过着平静的日子。
直至她来到了这个世界,以另外一种身份加入到这个世界里面,她才重新挖掘出被埋藏多年的梦想。
人,生而不平等,只因阶级的原因。
导师说过,阶级斗争是以前,现在和未来都必须进行。
而阶级便是让人类失去平等的原因。
消灭阶级很难,在现实主义者眼中,这简直就是天荒夜谈。
因为阶级是伴随着文明而诞生。
可即使如此,理想主义者也依旧坚定不移地前进着。
既然来到了这个世界,玛利亚就会以此为奋斗目标。
那将会成为自己理想与追求,即使花上一生也在所不惜。
1922年六月末,玛利亚回到了熟悉的彼得格勒。
平静而又热闹,朴素而又美丽。
多了几分喧嚣,也多了几分温馨。
塔基亚娜回去教会了,虽说不舍,但她需要将在意大利那里的经验进行总结。
苏斯洛夫也回去学校里,毕竟现在的他还在学习。
身边只跟着两名保镖,玛利亚打算以步行的方式,一步步地走在这座城市之内。
大街小巷,满溢着热浪,即使是七月的东欧也依旧阻挡不住这股风浪。
行走间,有一辆自行车从边上掠过。
叮铃叮铃地打着铃声,然后刮过一阵风,从玛利亚边上快速飞驰而过。
边上,又有两位身穿警服的治安人员靠了过来,他们面带无奈,要求玛利亚立即回到安全线上。
玛利亚稍稍一愣,尔后便带着歉意回到人行道上。
倒是时间久了,居然忘记现在的街道已经有了规划划分,哪里是行人,哪里是行车。
一直行走着,直到自己走累了,才开始回过头,回去冬宫。
由于现在的冬宫已经成为他们的行政大楼,所以在回去时,也显得十分熟悉。
而且回去之后玛利亚就会有很多工作需要去处理,无论是这段时间的工作汇报,亦或是后续的工作安排都要去着手准备。
只不过,在玛利亚回来时,便看到了约瑟夫一个人在饭堂大板凳上,一边抽着烟,一边看着报纸。
四周围都是行色匆匆的人,来来去去,只有约瑟夫一人如一尊雕像似的,伫于这里。
青烟从烟斗中飘散,他翻开报纸,眉头紧蹙,似是在思考着什么,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喜的神色。
带着一丝疑惑,玛利亚轻手轻脚地靠了过去。
然后,往约瑟夫左肩一拍,自己则坐在探着脑袋在他的右侧。
约瑟夫下意识地看向左侧,却没见到任何人。
待他看向右侧时,一张熟悉的笑脸出现在自己的视野之内。
微微张大嘴巴,约瑟夫愣了一下,尔后放下手上的烟斗笑了起来。
笑得很欢快,如同孩子那般,充满了爽朗。
“这么久没见,你还是老样子啊,玛利亚,”
一声招呼,道尽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玛利亚无所谓地摆了摆手。
“也就半年多而已,有多久?”
“久,当然久。”放下手上的烟斗,约瑟夫满怀开心地笑着。
笑了良久,约瑟夫又重重了叹了一口气。
“现在的我们,得忙死了。”
这句话,似是透露出了什么内容。
虽说现在的玛利亚也同样是国家主席之一,更是五辆马车之一,但因为长时间在外,导致国内的很多事情都不能第一时间知道。
特别是五年计划的进程如何了,现在的她也比较模糊。
而且约瑟夫的工作本身就很大压力,所以玛利亚也表达了理解。
轻轻拍打着对方的肩膀,玛利亚一言不发地点着头。
“对了,我听说托洛茨基也将要回来了,你跟他老朋友了,你不去接一下他吗?”
突然间想起了一些事情,玛利亚带着调侃的语气,一边托着下腮,一边跟约瑟夫打着笑说道。
“哼,他回来关我什么?”
“当然关你事,你们可是老朋友啊。”
“老朋友?他这种充满知识分子迂腐臭气的家伙,我可高攀不起。”
“啧啧啧,我真想象不出来,如果把你们两关起来,会不会直接掐架。”
“切,真要掐架,那也是我赢。”
“啊对对对,啊是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