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刀划过掌心,鸿鸣手中滴下的鲜血瞬间被吸引向了诗余的怀中,诗余禁不住蹙眉,伸手掏出册子,鲜血瞬间被融入册子里,转而不复存在。
诗余不太明白,抬头看向正收起大刀的鸿鸣,正想说什么,手中的竹册发出强烈的光芒,夹杂着那些丝丝缕缕的红线,慢慢伸展开来,飘然于天地间。
那些词中的情愫,那些各人的往事,等着顾无言的阿拂,相思这个痴儿,落星与身体中的那个人,程天应的清歌,守着明月的秦榛榛……所有的爱恨情仇,悲欢离别,所有的爱不得,情难断,都像昨日之影像,一一浮现在诗余眼前。
那些世俗中人,离不得的情愫,都被一首首词诠释,直至,遇到良人。
融入了鸿鸣的血,竹册发出的光芒几乎可以让天地万物都毁灭,那些红线带着强烈的不容忽视的冲击直围绕着诗余,画面截然而止。
鸿鸣不忍蹙眉。
诗余似是再也经受不住,猛地跌落,手撑着地面,深呼吸,极力地想要从红线中挣脱,却又不得不任由它们缠绕在手臂上,她的脑子一片混乱,许多东西任凭怎么努力也看不清,如刚开天辟地般混沌,意识也越来越浅,似是经不住缠绕都离她而去。
诗余闭上眼,疼痛,接踵而来,无法呼吸,难以抵抗,仿佛,重造骨血一般难熬。
鸿鸣伸手想去帮她,却被理智制止住,这是劫,无人能触碰。
“天命难违,却并非不可违,我定会为你们,破了这天,力挽此命!”
一人钪锵有力地说出这句话,是个女子,没有地动山摇的气势,简简单单一句话,却那么有力量,充满着对世间命运的轻视与嘲弄。
这句话,一直反复地在诗余的脑海中响起,轻柔而坚定非常,如同颈箍咒般扰乱人的心弦。
终于,册子像是猛地失去了所有力量,从半空中跌落地面,发出响声,红线与光芒尽数消失,仿佛刚才的力量根本不是从此处呈现一样,一切,恢复到风平浪静之时,亦尘埃落定。
诗余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她睁眼,看着蓝得发亮的天空,晴朗一片,知更鸟的叫声,远在天边,却仿佛近在耳边,清清楚楚。
鸿鸣走过去,单膝跪下,俯视她,见诗余毫无反应,只一直盯着天空看,鸿鸣反而好奇地也瞧了瞧这天,而后挑眉,一脸嫌弃。
“怎的,记起什么了?”
片刻,她才张嘴说话:“你手疼不疼?”
鸿鸣摊开掌心看了看,笑道:“你猜疼不疼。”
诗余知道他这个人神经兮兮的,也懒得继续理他,“我就是随便问问。”
“那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到底记得什么?”
诗余似是思考了一下。
“大概,记得了大半吧。”这话说得云淡风轻,好像根本没有什么影响,也不像是重新记得生前之事那样。
“说来听听。”鸿鸣表示很有兴趣,兴致勃勃的模样。
她翻身坐起来,瞥了他一眼,唇边似笑非笑,道:“不如你先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上古神物之灵,可开启万物之魂,令其复苏,寻得解决办法。”鸿鸣耸肩,继续说道:“我本不知,是去找一位故人得到的答案。”
“所以,你是谁?鸿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