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意。”诗余叫了一声,也不知接下来说的话当不当讲,略一迟疑,苏意便开口了:“你想说我离开的事?”
“这你都猜得出来?”
“那日,我看到你在树下。”苏意想起自己与付斜阳相对那日,瞧见诗余藏在树干后,便知她是有话要说。
只是当时,面对着付斜阳,她没那样的心思去管别人。
“苏意,奉劝你一句,以己伤人,恐会遭报应,小心。”诗余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清茶很香,嫩叶漂浮,她咂咂嘴,她果然还是适合喝酒。
苏意点点头,眼里很是平静,说道:“无妨。”
“我不懂,你伤害苏深深,为的是付斜阳,可当付斜阳对你好时,你又为何如此对待?”
苏意听闻此话,倒茶的手猛地一顿,而后恢复如初,“付斜阳要皇位,深深只会成为他的负累,而我,他即不爱我,那我就只能以普通身份留在他身边,相助。”
付斜阳要成为王者,身边定当需要能人,苏意别的不说,单是一个狠字,便能及得上很多人,别人的狠是建立在立场之上,而苏意,是为达目的,肯舍下任何人而不择手段。
更何况,她聪明,能做很多付斜阳不做的事。
怎样的爱,建立在自己之上,不用他爱她,不用付出同等的感情,她都愿意留在他身边,帮助他,一步步走上巅峰,权力在手。
诗余倒是笑了,“是吗?你确定付斜阳对你无情?”
诗余看得清楚,付斜阳眼中有情,那天给她披上斗篷时,动作是多么轻柔,那天她转身离去时,付斜阳看着她的背影,有多落寞。
苏意垂眸,端起茶来轻轻吹着,慢条斯理地,显然是心中有掂量过。
“情也分轻重,深浅。”苏意淡淡说着,没有抬眼看诗余,诗余不知她眼中会有怎样的情绪。
如果付斜阳爱苏深深比爱她要多,那她宁愿不要付斜阳。
苏意也是一个骄傲的人。
诗余起身,道:“反正也是你们的事,没有人比你们更清楚,总之,若日后你有什么事,我能帮的尽可来找我。”
说罢,推开门想要离开,却听身后苏意问道:“诗余姑娘为何要选择帮我?”
“可能是,我还挺喜欢你的吧。”诗余笑道。她原不是个泾渭分明的人,凡事非得分个黑白,只要是欣赏之人,就不会被外界因素所影响,她只会按照心之所向而活着。
苏意看着诗余出了门,房中,又只剩下她一人,报应么?苏意面不改色,若有报应,那朝着她来好了,伤害深深,被逐苏府,可她从不后悔。
苏深深身体一向不好,且情绪难调,如果让她待在付斜阳身边,迟早会成为他的软肋,会让别人有机可乘,如此,付斜阳又如何得到他想要的。
苏意深知,付斜阳虽不是容易心软,宅心仁厚的人,但他绝不会下手对付深深的,既是这样,那她便帮他清除一切障碍便是了。
报应要来,也好。
诗余就是这样在苏意的地方住了下来,每天被供着吃喝,无人管着,倒也是自在得很。
反正,她一向厚脸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