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得认认真真。
楚未晚似乎早已预料到,一点点走近她,桃花眼深深,“嗯。”
他刻意压低了声音,充满诱惑性,一点点地仿佛要将诗余吸进去,一道轮回一般。
他命辰巳拿来两小坛酒,一手提着,另一手揽过她的腰,点触地,飞身而起,稳稳落在树干之上,坐着。
楚未晚递了一坛酒给她,风吹起,池边一片涟漪,树上因着枝叶茂密,风只能穿过缝隙,丝丝凉意,绕着肌肤,融进心头。
诗余伸手接过,掀开红布,熟悉而久违的酒香扑鼻而来,她高兴得皱皱鼻子,满眼欣喜。
仰头大喝一口,喝得急了些,酒从唇角滑落而下,随着她仰头的动作,酒滴随着颈间动脉流下,融进了衣间。
楚未晚微蹙眉,天空中的凉意深深,他伸手,黑色的衣袖替她拭去酒痕。
“喝慢些,还有很多。”他知她嗜酒,却不料她如此心痒。
诗余本也没在意,见他如此动作,便自己伸手擦了擦,说道:“我已经很久没喝酒了,苏意那只有茶,我又不好让她专门给我准备。”
“所以找来我这了?”
“对啊,是你说有事找你呀,喝酒对我来说就是大事。”她浅笑着,眼眯了起来。
“可有喝醉的时候?”
“以前小时候偷喝华休的酒醉过,她的酒很烈,那时我不知轻重,一大口下去,差点没被呛晕过去,”诗余一点点说着,他听着,很认真,一点儿也不像那个睥睨众生,巧言善智的人。
那一刻诗余忽然觉得楚未晚有点乖乖的。
“喝醉之后,我还差点把华休房里的书都给烧了呢,幸好被人制止了。”
“华休是你很重要的人吧。”他用了肯定的语气。
“是啊,很重要很重要。”诗余想起,已经两年多了,也不知华休如何了,无方如何了。
“我是个孤儿,是华休把我捡回去抚养的,这一身占卜祭祀之术就是她教的。”
她是个孤儿,无父无母,被人遗弃,楚未晚心里猛然一动,那么,那个叫华休的女子,该在她长大的岁月里,给了她多大的温柔。
才有如今的诗余。
楚未晚也喝了一口酒,忽地二人无话,只有微风拂过。
他不想问了。
她也不想说了。
而后,就这样简单地坐在树干上,一口口喝着酒,静下来,听着风吹落叶的声音,四周都是温暖的。
天下起了雪,透过树叶枝丫的间隙缓缓落下,树顶很快便一片迷蒙覆盖着,雪带来了凉意。
这酒,也有些凉了,喝一口,浑身都忍不住一颤。
“酒拿来,我去温一下。”
“不用麻烦,就这样也挺好。”诗余没给他酒壶,还是喝了一大口酒,酒凉入了喉间,胃里,如被雪覆盖一般。
而诗余,却只笑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