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你会在了解但并不赞同的情况下,选择任我放手一搏,我们都是同一种人。
前路凶险万分,一步错就步步错,可是总有一些东西是不可为而必为之的,那才是对自己最好的交代,比如付乘风的远离朝政,抛却皇族身份地位,一心要做江湖逍遥人,再比如诗余的逆天而行……
付乘风在她那句话出口后仰天大笑,高山流水,知音难觅。
他们果真是同一类人,一样的恣意洒脱,不爱约束,在任性的程度上如出一辙。
昏暗的地牢,地面上铺满着干草,虽说是牢笼,但却不比一般的阴暗潮湿气味熏天,这里算是干净,除了干草之外一无所有。
墙边的女子青丝凌乱,衣衫染了尘埃,几片浅灰之色,她靠着墙坐着,曲着腿,低着头,一声不吭,一动不动,仿佛长在了墙根处,如同一座塑像般令人徒生不舒服。
地牢的门被人打开,有人踏着金丝墨黑靴走了进来,停在女子跟前,衣袍的下摆有些晃动,却依旧刺激不来女子的一个眼神。
“考虑好了吗?”那人问道,低沉的嗓音,不带一丝温度。
女子抬头看他,脸上有着清晰的红印,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留下的印记,在那白皙的脸颊上格外明显,她忽地笑了,眸中是慢慢的讽刺和嚣张。
“付朝旭,我说过办法没有就是没有,飞沙已经魂飞魄散了,是你亲自下的手,你怎还指望她会回来?”
她的话里,也不带温度。
两人之间的气息,仿佛掉进了冰窖里一般,比外头那寒冬腊月还要冷上几分。
“诗余,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神婆,我要杀你,易如反掌。”
他的字句中,充满威胁。
“你不信,我也没办法,”诗余耸肩,眼波流转,笑得更灿烂了些,“我当初就说过,你一旦将穗子扔进了火中,她就一定会死,并且,没有来生。”
“付朝旭,你既然能那么狠心看着她消散,那就该一直狠心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