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周商人轻贱,虽然拥有万贯家财,但社会地位还不如一个在地里刨食的泥腿子,最关键的还是因为社会地位的低下会让他们在做生意的过程中处处受制。
为此他们就不得不往官府里送钱,或者干脆依附权贵,将自己的生意变成权贵的生意,不然这生意跟本就做不下去。
渐渐的他们也就觉得自己是那些权贵们养的一头肥猪,等那天想吃肉了就过来宰老子一刀。而那些把生意挂在权贵名下的也会整天提心吊担,万一哪天自己所依附的权贵翻脸,自己辛辛苦苦凭本事打下来的天下就得拱手送人,而且连说理的地方都没有。
但是如果自己能混到一个官身,那情况就不一样了,社会地位一下子从低贱变成了高人一等,那时候就用不着再去送礼,也用不着把生意挂在别人的名下。
这也是为什么田邦州明明知道那赵义跟本就不可能制出得来精盐,却一直下不了决心将他交给宋飞儿冰释前嫌。
因为他知道就算他与神木寨的关系再好,宋飞儿也不可能将这制盐的秘方卖给他。
管家到是没有想那么多,因为自家老爷的官当的再大,自己还是一样是个管家。
不过他到对右武卫的行军司马来渝州筹盐的事情很感兴趣,不由问道:“右武卫的行军司马来渝州筹盐,难道又要打起来了?”
渝州的西边是成都府,成都府西边是土谷浑,管家以前就是成都府的人,只是受不了成都那边年年与土谷浑开战还年年战败,这才随父母一起逃到了渝州。
也正是因为像管家这样的人多了,这才造就了渝州城的繁华与成都府的衰败。
如今的成都府早以没有了历史上的繁华,而是一座军镇,大周的右武卫就常年驻扎在那里,管家一听到右武卫的行军司马跑来渝州筹盐,心里就不由下意识的想起每当左武卫战败之后成都府里那地狱一般的场景。
田邦州苦笑道:“谁知道呢?反正也不可能打到咱们渝州来。”
田邦州说的轻松却不见他的管家额头已经出了一层细汗,没办法这都是小时落下的心里阴影。
管家陪着笑脸道:“老爷说的没错,右武卫虽然年年战败,但咱们这渝州山高水远那些土谷浑战马也跑不过来。”
“那姓赵了最近还在装大爷吗?”田邦州突然坐起来问道。
“这……”
田邦州一拍桌子火气又噌的一下上来了,没好气的道:“当初咱们客客气气的将他请进府里来,是以为他能给咱们制出精盐来。如今他既然制不出咱们凭什么还要看他的脸色?”
“老爷是在担心他在藏私?”。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人过习惯好日子了就容易忘记自己姓什么,我现在到觉得咱们一开始的方法就用错了。像他那样的狗东西只会贪得无厌,又哪里会感恩戴德?”
管家点点头:“老爷放心,只要那姓赵的真的知道制盐之法,老奴就有的是办法让他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