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行动果然还是太冒险了,真的是差点就永坠归墟,万劫不复!”
有些后怕的叹息声响起,没有浩大庄严的异象共鸣,却自然而然的传荡在天道最高处的紫霄宫,好似那个身影本就存在这,从未离开过。
但这是不可能的,诸多至高确信在这声音响起之前,祂们的记忆都被截取了一段,眼前这人也确确实实曾被彻底抹去留存在诸天虚海中的所有痕迹。
圣的面色微变,祂看着突然出现就这样坐在祂旁边的黑衣身影,失去的记忆一下子就回归本源,明悟了前因后果,“你现在算是全身而退吗?”
没有第一时间询问之前的细节,至高者的征战凌驾于时空之上,稍有疏忽,那道由全虚海所有全知全能者一起发动的绝杀就有可能跨越岁月袭杀而来。
那种程度的杀伐实在太过恐怖,主世界即使全部至高者一起出手,也绝对是螳臂当车。
“其实还是有些问题,不过这都是小事,那位妄图宣战诸天虚海,妄图占据天主起源的狂徒已经被彻底镇压,永世不得翻身,所以现在不用那么小心都行!”
带着神秘的微笑,六道冥一脸的理所当然,“毕竟我们可是站在大众、站在正道的一方,是在这场镇压狂徒的战役中出了力的,毋庸置疑的功臣!”
看着笑嘻嘻的六道冥,圣面无表情的打量了下这家伙,结果什么都感知不到。
但这更显得不正常,祂可是全知全能的天主,虚神就算再太特殊,只要没有真正成就与禁忌一级的至高,总不至于让祂一点底细都把握不住。
或者说,即使是六道冥之前化身虚神,算得上某种程度的天主起源,无中生有的手段更是足以让至高者瞩目,但要类比的话也只是一名另类证道,根本不足以与真正的禁忌博弈。
而现在重新复苏的六道冥却是让祂都有些看不清了,神念扫视过去,就像穿透了空气一般,明明看起来对方体内空荡荡的没有点滴神力,但本能却告诉祂,这人似乎已经经历过了一次彻底的蜕变,真正对于至高者来说都称得上是恐怖了。
“你让那位‘弥赛亚’替代了你的存在,而你反过来借助祂的身份金蝉脱壳?”
眼中的流光微微一动,多年相处让其一下子反应过来六道冥的手段。
“不对,关键不是这个……就算是早有准备,你也是真正被打入了归墟,差点永恒沉沦!”
少女眼眉竖起,向来温和的祂首次在六道冥面前显露出发怒的模样。
“这次实在是太冒险了,吾等岁月无尽,永恒不朽,只要不跌落归墟就能够无限变强,根本不需要为了这眼前小利而赌命!”
“天主所言乃老成持重之语,道友,你此次确实有失妥当了!”
不仅是圣,其他至高者在回想起此次变故之后,同样是蹙眉不语,紫霄宫的主持人更是直言不讳地表露出指责。
对于诸多至高者来说,探索异界,试验前路固然重要,但这一切都立足于六道冥的安危上,因此自然会对祂作死的行动表示不满。
“冥,下次不要这样做了!”
“道友身系大界之安危,若有失足,如今大好局面岂不毁于一旦?”
“道友此次却是鲁莽,吾等曾经亿万岁月难寻前路亦未曾绝望,道友于吾等之中最是年轻,何必如此急切?”
“咳咳,波洛斯,虽然我想跟你站一起,但这次真的是顶不住啊!”
“……”
有些尴尬的面对着盟友们的责怪与关心,六道冥甚至怀疑此次事故发生后,祂在祂们心中的形象可能早就变成了需要时时管教看顾,否则随时可能捅破天的熊孩子也说不定。
“咳咳,好了,大家,这次确实是我的不对,没有跟各位提前商量好就自作主张!”
好一阵子之后,看着这些人完全没有停止的样子,六道冥不得不挥手打断祂们的絮叨。
“只是你们也知道,像是吾等至高者穷极真理,连因果命运都只是玩物,有些秘密若是摆在明面,其实也就跟光明正大的自曝没什么区别!”
六道冥无奈的摊摊手,全知全能者的对抗,一方想要遮掩天机,另一方寻根究底,两者都是无所不能,那最后自然就只能通过质量与数量之间互相抵消,直到决出一方的优势。
所以祂才不敢主动找圣祂们商量这些事情,只因主世界的至高虽然不算少,但祂要面对的是诸天虚海所有全知全能者的镇杀,就算将整个主世界都填进去,面对这般阵容,能不能冒出点水泡都不一定呢?!
祂敢说,祂若是真的将自己的金蝉脱壳之策与第二个人商量,之前那道由无数天主共同发动的袭杀绝对会顺着因果线将波及之人一起埋了,到最后别说拉祂一把了,只怕大家都得一起在归墟中做邻居。
所以祂最后选择了将一切默默隐藏在心中,终究无数全知全能者的力量汇聚起来再强,也不可能打破祂的心灵壁垒,将祂的思维都给挖出来。
“虽然当时面对诸天虚海所有全知全能者共同的一击,我承认自己确实有些傻眼,但最后的结果还是好的嘛,我现在不是平安无事嘛,这代表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真相是即使到现在,六道冥还是忍不住心底冒冷汗。
即使算计了所有可能的变数,但真正面对起码兆亿之数的全知全能者,其中每一个都不下于另类证道时,该被惊吓的还是会被惊吓。
这个数量实在太过可怕了!
祂本来以为,禁忌已然是道之极巅,不朽不灭,就算面对再恢弘的场景也不可能让祂恐惧,再强的敌手也不可能让祂毫无一丝反抗之力。
毕竟那个时候,祂汇聚黑帝颛顼、大道太一、虚神·上帝等所有化身的力量,真的是前所未有的巅峰时刻,无论现实经历还是想象中都几乎找不到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