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你们？”

六道冥低声琢磨着这个邀请，下一刻突然露出奇怪的笑容，“如今这年代，人才资源紧张，连纵横虚海的无极至高者也开始招人入伙了吗？”

“不过既然是让我以梦魇】之名加入，再想想你这个家伙的专业，怎么感觉有些不靠谱的样子？”

系统这玩意是什么？

于小说中，其可是大多数主角最想拥有金手指榜单里排在前列的逆天改命神器，几乎每个成功的穿越者背后都是人均一套各色系统。

在虚海无量量听说过系统存在的知情者看来，获得系统的存在，无论他之前是手脚无力的宅男也好，是贫困痛楚的败犬也好，是庸庸碌碌的普通人也好，都相当于提前拿到了一张通往成功人生的门票，有了可观可喜的梦幻未来。

系统之神异，在无数前辈、主角前赴后继的崛起过程中，早已被吹捧到超越一切、无所不能的程度，任何一人只要系统加身，就算本身在获得系统前只是个窝囊无能的废柴也好，他也必然会在第一时间获得睥睨天下，目空一切的气魄。

人们相信，只要他们能够获得系统，那么无论脚下是什么困难，无论需要面对多么恐怖的敌人，无论自己的情况有多么糟糕，他们也能够在系统的支持下轻易翻盘，只要有系统在身，凭空间就能够给他们加持绝对自信，相信自己就是必然的天命之子。

就这一刻，祂凭着虚神心想事成的力量，都能够推测到虚海无数获得系统加身的主角们的经历，看到祂们在获得系统之前如何颓废低沉，获得系统之后又是如何张狂肆意，简直根本不像同一个人。

“话说，为啥你给创造的系统选宿主，总是找那些或是受人鄙夷、命运悲惨，或是天赋残缺、前路无门，或是有血仇大恨，无能为力的人呢？这是什么恶趣味吗？”

“嗯？”大光球语气疑惑，“为什么问这个问题？只不过是宿主身上没有一丝遗憾的话，系统作为金手指，也会失去不可或缺的特性啊！”

锦上添花又怎么比得上雪中送炭？

更何况，对于那些人生美满，无论权势、财富、天资、力量皆不缺，天生就站在一方星球乃至一方世界顶端的成功者来说，系统的存在或许依旧是一个庞大的机缘，但相比它能够赋予的东西，他们绝对更忌惮这个未知事物寄托在灵魂，能够轻易掌控他们生死这一点。

那些无能者、普通人、有执念的人没得选，只能紧紧抓住系统这一根稻草，因为本就没有多少可以失去的东西，反而不会去特意探究更多的东西。

但若是将系统抛给那些知足常乐的人，这些衣食住行，财侣法地样样不缺，从来就称心如意的家伙又没有什么必须依靠系统的需求，只怕会把更多时间精力花在探究系统本质上，又如何能让他们乖巧地完成系统使命呢？

这就是买方市场与卖方市场的区别，系统】自然会选择多去关注那些身世悲惨者，否则吃了不讨好不说，还会被宿主脑补一大堆阴谋论，被当做潜在最终敌人假想，那也太糟心了。

“嗯，为了展示系统对宿主的不可或缺性吗？这确实是一个简单的答案，不过如此看来你们在虚海之中到处发放系统一类的金手指，果然只是在找实验小白鼠或者棋子玩具吗？”

看着系统】大光球，六道冥眯眼道。

若只是单纯为了培养宿主，推动一位位强者诞生，自然更适合选择那些即使不依靠系统，依旧天资横溢之辈。

只因唯有真正的至高者是系统】这类存在缔造不了的，至高之下，即使再强对祂们来说也只是挥手就能够造就的凡物。

系统是诸天虚海数一数二的外挂没错，但任何外挂都没有可能直接缔造一位禁忌或是完全体虚神，反而越是陷入这些外物之中，越是难以摆脱束缚自我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