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能成为圆环之理的存在多着呢，可不缺你一个。”

目光循着六道冥所指的外界望去，鹿目圆只见一道道恢弘的光柱从世外降临，其中裹挟着与她之前想要和圆环之理同化时一模一样的气机。

然而就当那些粉色而又温暖的光柱将要彻底降临时，和鹿目圆碰到的一样，来自域外至高的伟大意志直接在那临门一脚之刻隔绝了圆环之理成就圆满的进程。

物质宇宙破碎后撕下的三千泡沫宙光之外，似有似无的剑光斩断万古时空，任凭那代表圆环之理的光柱如何迫切，依旧只能在那淡淡的壁垒之前停步，维持着残缺不全的状态。

美眸微眨，少女将视线扩张到整个多元宇宙、过去未来万古时空，又看到无数平行世界之中，像这样的光柱被停滞之景数不胜数，基本上每一位她能感受到的同位体身上都开始泛起不圆满的圆环之理气息。

其中离这方宇宙最近的时空，也就是被接引而来的魔法少女晓美焰经历一次次轮回被覆盖的过去时空，那些本该作为推动圆环之理诞生的因果之源时空，里面外显性格稍有差异的鹿目圆同样偏移了早已定论的路线，许下和她之前一样的愿望。

小圆脸上的表情变得怪异，从俯瞰诸天万界的宏大视野看去，本该辐射多元维度、过去未来亘古如一的圆环之理在这一根根光柱之下被生生分裂，整体给人感觉就像一张被涂抹上亿万种颜色的扇形图，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有些失神地收回视线，小圆迷惑地看向六道冥：“哥哥，你这是要让圆环之理降格吗？”

“降格？”六道冥耸耸肩，哑然反问：“至高层次的伟力一证永证，只可能失我，哪来的降格可能？”

“就算单纯的圆环之理只能说是另类证道而不是无缺的至高，但这种从世界观中流出类似合道者的存在，除非祂们合道的禁忌存在点头，否则就算另一位至高在没有压制那位禁忌之前，也不可能强行使其降格。”

降格，也可以说打落境界，由道至神或降神为人，这种手段对于那些攀爬修炼体系，一步一台阶的修行者来说，自然是可怖无比的招式。

毕竟就算天神天仙、准至高大能依旧遵循着境界的划分，只要从修炼体系上着手，一念将其打落凡尘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但禁忌自身就是道，虚神则起源于无，祂们作为修炼体系的开创者、位格境界的划分者，所谓位格、境界之类的概念从来只是祂们手填面板糊弄世人的东西，打落位格对祂们来说有个鬼用。

任你前一秒把祂落下凡尘，后一秒人家就能照心情随便填上炼体百万层，练气亿万层，然后反手表演个金丹一指灭神佛。

因此，降格是不可能给祂降格的，虽然看起来这圆环之理也不是圆满的禁忌，但在六道冥眼中也差不了多少了，这种存在顶多欺负欺负对方灵智未开、自我不存，能够像现在这样分割下对方本源，让其陷入类似失我一般的精神分裂状态就已经不错了。

“虽说无限再怎么分割，都只会是无限。”

六道冥看着那些遍布无数时空、诸天平行宇宙的光柱，道：“但很遗憾的，即使是真正的禁忌也只是力量能够随着认知无限增长，体量无限膨胀，而不是真的踏入了绝对无限。”

绝对意义上的无限就像绝对全知全能一样，这是至高也只能无限逼近，难以彻底达成的境界。

至少六道冥没有见过，即使是气运真界中的系统之主、叙事者那些虚神禁忌同证的无极至高也离之相差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