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

超越时光、击破有无，又是惊世的一击从少女的记忆最深处斩出，欲要破灭永恒，将一位无所不能的至高拉坠归墟之地。

只是不同于上一次，这一次天意之刀从鹿目圆的记忆中斩出，终究让处于至高视野的少女察觉到了踪迹。

但这显然算不上什么好事，只因察觉得到却不能阻拦，分明是让少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挚友毫无抵抗地被击落，身形俱毁、魂飞魄散，最终连过往存世的所有痕迹、未来发展的所有可能性都被抹去，只剩下虚无中一抹似存非存的念，连同格的至高都难以察觉。

“不！！小...”少女大悸，正要不顾一切的上前阻止，一股无形的涟漪扫过诸天，无数年岁月积累的记忆之海亦随之起伏，小圆的动作就此一顿，疑惑地拍了拍脸颊，“……我，这是为什么？”

她不解，自己怎么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真是莫名其妙！

环顾一眼四周空旷的虚无，广阔无垠的多元宇宙亦被一念而扫过，诸天万界的所有情报都历历在目，显然没有其他的什么疏漏之处。

但就在这时，正要收工的粉发少女身子突然一阵颤动，交织在无量时空中的万道万法皆在鸣动，在呼应。

从未有这么一刻，整个多元宇宙都在顺从她，屈服于她。

只需心中想法升起，一切法理本源的应用都信手拈来，毫无阻塞之感，所谓心想事成、随心所欲大概就是如此吧。

鹿目圆沉默，她记得在这之前自己想要驾驭下一纪元的世界观还不是如此熟练，虽说实力上并无太大削弱，但就像中间多了一个中转步骤一样，在反应速度方面她往往比真正的至高慢些许。

而现在，她却是突然剔除了那一抹不协调之处，和下一纪元的世界观完全融为了一体。

毫无疑问，这是好事，只是没有缘由的好处实在难以让人放心。

“奇怪，为什么一开始的时候没有完全接受我，现在那份窒碍却又突然消失了，莫非是随着时间流逝我和世界观之间逐渐磨合，到现在终于完全适应了吗？”

心底满腔不解的少女如此猜想着。

她终究不是正统成就的禁忌，相比那些靠着自己轮转纪元收束多元所有大道证得的与天齐平者，她并没有编制属于自身的世界观，而是取巧占据了一方无意识的禁忌大道。

这类似于仙人元神出窍夺舍一尊还未真正出世的先天神圣胚胎，因为这尊先天神圣还未诞生自我意识的缘故，在镇压了肉身本能的排斥后却是能够完全掌控祂的伟力和权柄，但若说其间没有丝毫不适肯定是不正常的。

说到底是以弱小之意识，夺舍强大之本源，以蛇吞象也难以形容这般壮举。

她本以为这份力量运用过程中的不协调会一直延续下去，直到她的意识在世界观的洗礼下真正成长到能够与大道匹配。

但如今事情显然有了出乎意料之外的变化，就是不知道究竟是好是坏。

再三运用至高之力推演天道，计算无数种可能后，少女依旧没有找到关键情报，仿若这一切都是自然而然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