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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面容看上去和善的青年才轻笑一声，眼眸在烛火之中摇曳不定。

“李先生说笑了，七七是不卜庐的药童，身为这里的主人，我自然会照顾好她。”

闻言，李清歌垂下眼眸，再度抬起之时，鎏金般的色彩在其中流转。

“白先生不用在我面前这般，我自认为是一个不太聪明的人，所以有些话还是直说吧。”

丝丝的压迫感弥漫在白术的心头，明明是相同的神态语气，面前的少年却给了他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就像是普通人面对深居高位的人一般，天然的有些不自在。

不知不觉，白术的手掌悄悄握紧了。

“恕我直言，我其实是不太喜欢白先生你的，因为据我所知，你不是什么高风亮节之辈，收留七七，也是别有所求。”

“……这我倒是不否认。”

脑中思考着，白术的神色不变。

李清歌继续说着。

“七七的情况特殊，只是一个意外，她的时间却永远留在了过去，沧海桑田，没有了亲人朋友的她，注定无法与正常人一般留在璃月港生活。”

“失去记忆，对七七来说并不全是坏事，至少在不卜庐做一个药童，重新开始，也是一段难得珍贵的经历的开始。”

“我喜欢七七，同情她，所以将其变成了常人。”

“但我并不能一直带着她，陪伴她，因为我是异世界的来客，所以我需要一个人来照顾她。”

“…异世界的来客？”

不知不觉间，白术似乎得知了一个不得了的秘密。

看着他的脸色，李清歌说道。

“不用担心什么，这点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秘密。”

笃笃笃——

不知不觉间，白术的指尖再度敲击起了桌子，发出了清晰微弱的脆响。

等待一会，他开口问道。

“李先生既然知道了我不是什么良善之辈，那为什么还要将七七托付与我呢，往生堂的胡堂主，据我白天所见，似乎与你的关系良好。”

“当然。”

李清歌点点头，随后说道。

“论起照顾人，我自然可以在璃月找到许多合适的人选，只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可不是简单就能说割断就割断的。”

说着，李清歌轻笑一声，不卜庐内的气氛似乎放松了一些。

“白先生，如此岁月以来，你当真没有对七七保有最初目的之外的其他感情，哪怕只是普通的同情与对孩子的喜爱。”

“这…”

白术想要回答，但一时哑口无言。

他回忆着过往，自己耐心指导七七分拣药材，在胡桃快要埋葬对方时脚步匆匆的前去制止，在七七忘记什么疑惑地看着自己之时那耐心的解答……

自己当真是没有对七七有别的什么感情吗？

“看来白先生已经有了答案了。”

李清歌再度轻笑。

人是很复杂的生物，单纯的好与坏都不能评判一个人的所做所为。

再善良的人可能也会在某一时某一刻对某一事物怀抱恶意，再凶恶的人可能也会在某一时某一刻对某一物怀抱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