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真是倒霉。
如果可以爆粗口的话,彭辉现在肯定要口吐芬芳。
自己明明是像往常一样来到荆坪大桥附近夜钓,他对江城夜钓圈的都市怪谈有所耳闻,有人在澜江江畔夜钓巨物时遭遇过离奇的怪事,有人说他看到水中倒映的人影并不是自己,也有人说他钓上水中的巨物拉出来一看才发现是具浑身腐烂严重的尸体。
但是他还是不信邪的坚持夜钓。
毕竟,空军是不可能空军的,哪怕钓条蛇回去。
结果,他就遇到了眼前恐怖的一幕。
从晚上十点多到荆坪大桥附近,开始钓他就不间断的听到轰隆隆的闷响,手电筒向澜江中照去,可以看到不断溅起的波纹。
打下的两根海杆不知道勾到了什么东西,连续干断四五组勾线,屁都没钓到就损失了三四十块钱。
等到十二点过后,更加强烈的轰隆声从澜江中炸响,沉闷、怪异,然后一股很重的腥味从河里飘过来,那种腥味有种说不上来,却很奇怪的味道。
他就拿手电筒去照河里。
手电筒照亮漆黑的夜空,离他五六米远的水面上漂浮着一颗腐烂发白的人头,肿胀到分不清五官的脸上,浑浊的玻璃体恶毒地盯着坐在岸边夜钓的彭辉。
头颅漂浮在水面上,跟随波浪上下起伏,腐烂发白的人头咬着彭辉手里举着的七米六长鱼竿,向他飘来。
阴冷的怪风从江面吹拂而来,彭辉身体僵直,如坠冰窟。
......
“城南私立中学到了,小伙子你可真差点没把大叔我给吓死。”城南私立中学校门外,司机大叔满脑门汗,给苏澈吓得不轻。
苏澈又递给他一百块钱,“大叔你不是说你年轻的时候胆大得狠,坟头蹦迪,夜宿公墓之类的操作信手拈来吗?”
“怎么?现在不行了?”
司机大叔接过苏澈多给的一百块钱,语气沧桑而感慨,“年纪大了,不行了,少年时不懂事,现在顾忌多了,就越来越怕死。”
他顿了顿,搓了搓脑门,“不像你们小年轻,哪里都敢闯。不过大叔我还是奉劝你一句,追逐刺激的时候得注意安全,小心点,别出事!”
苏澈撇嘴,“我谢谢你啊,下次晚上还找你。”
闻声,司机大叔风驰电掣的启动汽车,在苏澈下句话刚出声之际,便弹射起步,只留下一片汽车轮胎剧烈摩擦路面后留下的焦臭异味。
“还有下次?”
司机大叔惊恐的声音与刺耳的轮胎摩擦声一同钻入苏澈耳中。
苏澈无声的笑了笑,转身看向眼前的城南私立中学。
高大的直角三角形结构的校门屹然耸立,三角形顶端延伸铰链将巨大的半弧形吊顶牢牢悬挂半空,照明的灯光滋啦的响了一声,然后开始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