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辉把手里的石块随手丢掉,走回帐篷里又拿出一根长鱼竿,开始装线,“钓,为什么不钓?区区死人头休想拦住我熊熊燃烧的钓鱼佬之魂!”
或许是苏澈的出现给彭辉壮胆不少,他慷慨激昂的对苏澈表明自己继续夜钓的决心,“大兄弟你不知道,去年也是在澜江边上,上游游泳溺水死亡的男尸被浪打到岸边,所有人都吓得个半死慌张跑路,唯独我和另外两位钓友,面不改色的继续在尸体边下海竿。”
“然后,我就钓上了......”
“巨物?”苏澈好奇的打断彭辉。
却不料彭辉摇了摇头,“钓上半块发黑的下颚骨。”
“绝了!”苏澈竖起大拇指。
盯着苏澈看了半晌,彭辉才试探着对苏澈问道,“大兄弟,我看着你有点眼熟,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面?”
“见过啊,前几天,将军坟北站,你不是找我要东西打窝?”苏澈扫了他一眼,面不改色的解答彭辉疑惑。
彭辉闻声,手上一哆嗦,锋利的鱼钩不慎刺进手指,疼得他龇牙咧嘴,“大,大兄弟是你呀,你你你,你那只宠物还好吗?”
挂上鱼饵,苏澈甩动鱼竿,鱼线嗖的一声飞出去二十多米,落在死人头污血染红的水域,惊起朵朵涟漪。
“托你的福,它状态还不错,就是脑袋迟迟接不好,我打算明天买几瓶ab胶试试,看下能不能把它的脑袋黏上去。”苏澈抖了抖鱼竿,继续说,“没满月的熊孩子连个脑袋都没有,实在太可怜,老哥你说对不对?”
无头鬼婴被保鲜膜卷着青紫皮肤皱成一团的恐怖模样再次出现在彭辉记忆中,“对对对,熊孩子再可恶,至少得把它脑袋接回去,不然吓到人就不好了!”
接着,他看向苏澈落杆的位置,浑浊污血浸染江面,白花花的脑浆漂浮水面,他无不感慨的说道,“大兄弟,你这用鬼脑袋打窝,怕不是阎王爷都能被你钓上来!”
话没说完,苏澈手中鱼竿剧烈抖动,叮铃铃的鱼铃声响个不停。
而江面那一滩被死人头污血沾染的江面,翻滚大朵白色浪花,轰隆隆的炸水声不绝于耳。
“巨物上钩了!”苏澈兴奋的大喊。
彭辉打开手电筒往江面照射过去,黯淡的灯光下,恐怖的鬼影徘徊于江底,彭辉急的连声惊呼:
“大兄弟,大兄弟,你钓的是鬼,你把鬼钓上来了!”
苏澈拉扯鱼竿,与水中传来的巨力相搏,“我用鬼脑袋打窝,不钓鬼难道还钓鱼不成?”
“快过来帮把手,要脱钩了!”彭辉急忙赶来,帮助苏澈拉扯鱼竿。
韧性十足的鱼线被拉得笔直,白色浪花持续炸开,动静格外的大,吸引了方圆上百米夜钓的五六个钓鱼佬过来围观。
“哥们儿牛逼啊,我看这浪花,起码二十斤往上走,妥妥的巨物!”
某个穿着夜光衣的钓鱼佬快马加鞭跑过来,看着苏澈和彭辉二人协力拉扯鱼竿,他连忙赶过来搭一把手,举着十二米长的抄网就往江水里伸。
“老哥别上,那不是鱼,是鬼!”
苏澈奋力一扯,江底徘徊的鬼影被他扯出江面,肿胀发白的尸骸一出水面便吸引来绿头苍蝇嗡嗡作响,刺鼻的恶臭从江面席卷而来,而在这具肿胀发白的尸骸之上,身着单薄病号服的貌美女尸正在低头啃咬尸骸。
“一炮双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