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此时,巨大的阴影从天而降,陈睿广抬头看,身穿老式棕黑马褂,头戴着传统员外帽脸色灰白,四颗带血的尖锐獠牙伸出嘴唇,尸体僵硬,双手笔直指着前方,十指的指甲长且黑,指甲缝里残留有血迹凝固后与泥土混杂的污秽。
它跳起来有七八米高,明亮的月光照射在它身上,枯死的眼睛里闪过嗜血的光泽,巨大的阴影笼罩了整个陈氏祠堂前的小广场。
“僵尸!”
“僵尸来了,快跑啊!”
“大家不要慌,有东江国安特勤五处的赵泰来同志对付僵尸,千万别乱跑,乱跑只有死路一条!”南丰镇派出所的民警竭力维持秩序。
“陈老太爷?这只僵尸是陈老太爷!”有人发现这只僵尸的模样与陈氏祠堂中的陈老太爷老旧的黑白遗像长得一样。
伴随着陈老太爷僵尸逼近,持枪的民警掏出配枪接连对着陈老太爷射击,炙热的子弹击中它的尸体,噗噗闷响,碎裂的子弹头只能在它尸体上留下小坑,它身穿的棕黑马褂上布满焦黑枪痕。
“往祠堂跑,大家快进祠堂!”
人流疯狂向祠堂涌去,陈睿广看着陈老太爷尸体上小口径手枪留下的轻微弹痕,深刻认同江城武警支队谢团长所言的,155毫米榴弹炮是杀鬼利器这一观点。
“僵尸怕火,快找易燃物,把它烧了!”赵泰来残疾的双手涌出猩红血液,血手再现,他急速向着陈老太爷僵尸奔袭而去。
血光熠熠,腥红的血气汇聚于赵泰来双手间。
轰——
赵泰来血手抓住陈老太爷,顷刻间溶解,化作无数血水奔涌于陈老太爷尸身,所过之处,血肉枯萎,白骨森森。
陈老太爷带血的尖锐獠牙直直向赵泰来脖颈咬来,赵泰来另一只血手一把捏住陈老太爷枯瘦青灰的面孔,獠牙刺穿血手,赵泰来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陈队长,柴火,汽油,只要能燃烧的东西,什么都行!”
尖锐獠牙吸允血手涌动的血液,陈老太爷面露瞳孔的挣扎神色,但凡沾染血手血液的地方,仿佛受到了王水腐蚀,血肉全消,森白的骨骼变得焦黄泛黑。
但赵泰来也不好受,大量失血让他面若金纸。
陈睿广和南丰派出所的民警疯狂的寻找易燃物,纸屑、木条、塑料......
他们如同勤勤恳恳的工蚁,将各种易燃品堆积在陈老太爷周围,但还远远不够。
“你有看到我的孩子吗?他走丢了,很久很久......很久很久......你有看到他吗?”惨白色女人的面孔突兀走出,呆呆的歪着头,看向赵泰来等人,怨毒的情绪如潮水一般席卷而来。
随之而来的,还有地面快速蔓延的湿痕,湿漉漉的脚印,从远处走来,一路蔓延到陈老太爷身前。
南丰镇四通八达的小巷中传来无数悉悉索索的细小动静,整个南丰镇藏匿的鬼怪好像都被吸引到陈氏祠堂。
赵泰来大喝一声,双手涌出的血水如开闸泄洪般喷涌,撕裂空荡衣袖,丝丝猩红的血管纹路从他残疾的臂膀上显现。
血水飞速侵蚀陈老太爷,“来不及了,点燃它!”
赵泰来咬牙喊道,陈睿广立刻点燃堆积在陈老太爷尸体旁的易燃品,然后再往上泼出唯一找到的五六升汽油。
黑烟缭绕,火焰升腾。
赵泰来猛地收回血手,气喘吁吁地转身对付已经走到面前的湿漉漉脚印。
“老王头快来看火烧僵尸!真刺激,我以前只是嘴炮着说过能用火攻对付僵尸,没成想真有人付诸实践!”
苏澈兴奋的声音从远处的巷子里传来。
陈睿广听到苏澈的声音下意识眉头一皱,但转瞬就消散不见,“周探同志,快来救命,这边顶不住了!”